“原來如此。”
錢運財聽聞暗暗點頭,正如林義所說,蘇家也不是鐵板一塊,當雙方的利益出現分歧之後,自然會有人不滿,甚至背叛反抗。
隨後他眯起眼睛,掃量著孫律師臉部的每一個細節,平靜說道:“但據我所知,孫律師為蘇家一直工作了二十年,又是蘇家律師團的領袖核心人物,本應該是風光無限,前途無量。”
“又怎麼會忽然和我們合作,反捅蘇家一刀。蘇家,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嘛?”
孫律師苦笑一聲,他自然聽出了錢運財話語中對他的警惕和不信任,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若把他們兩個的位置互換,他也不會輕易相信一個陌生人。
他搖頭說道:“林隊長,錢少,你們有所不知。這些年雖然我一直幫蘇家做事,但基本都是利用法律漏洞和蘇家權利,扭曲是非,顛倒黑白,隻做對他們蘇家有利的控訴,也造下不少冤假黑案,甚至背上多條人命。我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長此以往,心中早就不安愧疚,想及時脫身,但苦於沒有機會。”
“我深深知道蘇家的手段,我知道他們太多的秘密和見不得光的證據,早晚我也會成為他們屠刀下一員,隻是現在我還有幾分利用資本罷了。”
他攥緊拳頭,歎息一聲:“而最近,蘇家人做事越來越過分,甚至以我老婆女兒的性命威脅我幫他們辦事,我對蘇家徹底絕望,也感到了自己大限將至。”
他感激的望了林義一眼,“這時候,林隊長的人找上了我,說要和我合作讓蘇家兄弟伏法,同時他向我保證,會幫我們一家人安排處境,以全新的身份出國生活,沒有任何人找得到我們。這對我來說,是一個重生,我必須把握住這個機會,哪怕危險重重。”
“原來如此。”
錢運財聽聞點點頭,對孫律師眼中的警惕心放下了三成,既然是有求於林義,那麼不像是蘇家人將計就計設下的圈套。
林義也輕笑一聲,出聲道:“孫律師是一個顧家的人,這一點我相信,他絕不會拿自己全家老小的性命開玩笑。”
言下之意,如果孫律師真和蘇家聯合起來玩什麼鬼花樣,那麼他一家老小的安危那也得掂量掂量。
孫律師乾笑了兩聲,他搓著手,有些焦急說道:“林隊長,我已經按你的吩咐去演了這一場戲,而蘇衝蘇洋兩兄弟也被判了刑,案件結束。”
“那您答應我的,我們全家人的出境簽證、、、”
不管是蘇家還是林義,對於他這個小小律師來說,都是惹不起的存在,現在的他心臟七上八下的,恨不得馬上離開燕京這個心驚膽顫的地方。
林義望了他一眼,平聲道:“孫律師,你們的簽證我早就準備好了,不過想拿到手,你得把這些年你手裡掌握的蘇家犯罪、收受賄賂、以權謀私等證據交給我,包括蘇江河的犯罪證據。”
“這、、、這、、、”孫律師當時一愣,猶豫萬分。
這些證據,是他留著保命的一張底牌,蘇江河權大勢大,萬一找到他們的藏身之處,他還有一張討價還價的籌碼,哪能輕易給彆人?
林義掃了他一眼,仿佛輕而易舉看穿他內心所想,說道:“孫律師,我想你應該明白一句話‘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些東西,放在你手裡不是什麼免死金牌,而是催命符。”
“隻有放在專門的人手裡,它才會成為一把利器,一把紮進蘇家心臟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