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玉珠。”
冷風愈緊,在林義沉默傾聽的時候,燕戰雄目露追憶神色,望著四周連綿起伏的山脈,繼續說道:
“隨後,我傷好以後,帶她回到了西野,卻忽然遭遇西野變革,我心灰意冷,帶兵回北境發展、、、”
“但當時的北境,勢力錯綜複雜,環境惡劣,想要生存下去都是件難事,更何況還要在那些勢力中撕開一道口子,我的部隊在北境,孤掌難鳴——”
“也是那時候,軍中對於玉珠的非議越發嚴重,讓她覺得自己是我行軍的累贅,所以之後她選擇了離開,一.夜之間,了無音訊,一彆,便是二十年。”
“走的時候,她剛剛有了身孕,不到三個月、、、”
林義傾聽著燕戰雄的訴說,沉吟說道:“燕將軍,你又怎麼肯定,二楞是你和玉珠阿姨的孩子?”
“因為這些。”
燕戰雄拍打著麵前練功的樹樁,虎目泛紅,“半月前在宴會上,我無意間看到二楞這孩子和你切磋時使用的拳法,便猜到了是我燕家祖傳的拳法。”
“隨後,通過一個多星期的接觸,我了解到這孩子練功的方法,地點,至此,我明白了,這絕對是玉珠所教出的孩子。”
“她曾經向我保證過,如果日後有幸生了兒子,那我們會把他培養成一個戰士,一個沙場上的將軍,為我分憂。”
燕戰雄目光流轉,滿是追憶和複雜,“這種訓練方法,也唯有我們燕家一脈知道。”
“而且,哪怕是燕家最優秀最出色的年輕人,也隻能撞斷十六跟樹樁,而二楞卻能輕鬆撞開十八根,他有著堪稱完美的天賦!”
林義聽到這,也算明白了,燕戰雄把自己找來的用意。
他笑了笑,說道:“所以,燕將軍的意思,是想讓二楞認祖歸宗,讓我做個中間人?”
燕戰雄點點頭,有些無奈感慨說道:“畢竟我從未儘過一天做父親的責任,讓他們孤兒寡母艱難度日,我不清楚,這孩子心理到底恨不恨我,也不敢貿然的相認。”
“所以,我想讓你從中間調和一下。”
燕戰雄深吸一口氣,說道:“你和二楞是生死兄弟,我也信得過你,這個忙,算我求你了。”
林義連忙擺擺手,說道:“燕將軍,這是哪裡話,二楞能夠認祖歸宗,從此有了依靠,我這個當大哥的高興還來不及。”
“這件事,我來辦。”
林義一口答應下來,沒有推脫什麼,他沉吟片刻,還是說道:“隻是,燕將軍,為了保險起見,你是否要見一見伯母?確認一下,是不是你的玉珠阿姨?”
燕戰雄點點頭,說道:“也好。”
他心中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帶著一股激動和神馳已久,二十多年,風餐露宿,馬上就要見到心愛女人,饒是燕戰雄這種舉世名將,也未免心中忐忑。
林義看的笑了笑,欣慰之餘,心中卻莫名升起一抹酸楚和落寞——
從郭子雄,到二楞。
似乎身邊的兄弟都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歸屬,找到了自己的親人,唯獨自己,卻依舊迷茫,漂泊著。
四海之大,何處為家?
林義望著茫茫的雪山和層疊起伏的山脈,心中未免有些惆悵,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