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真是輕鬆,一個背著劍的青年人,正在往嘴裡夾著一大塊肥肉,還真是一塊肥肉,非得看不見半點兒精肉。
但他的胃口是真的好,一口就吞了下去,看的人都覺得是發膩。
李修羅這時侯看著他,已經是陷入了深思,這不就是自己嗎?怎麼他和自己長了一張臉?
他的穿著和別人不一樣,穿著的黑色夜行衣,後背都寫著一個大大的“鬼”字,可見這是身份的象征。
尤其是那雙靴子,腳後跟上各自鑲了一塊鴿子蛋大小的翡翠,真是晃瞎了人的眼睛。
“啪嘰,啪嘰.....”又一口肥肉被他放在了嘴裡,順著嘴角流下來的肥油,可是饞人。
上官暢眸光不變,不過就是緩和了一下那吃人的眼神。
“二哥,您說這話我就不願意聽了,咱們是共過苦的,可這同甘,他薑老板可是一點兒也沒有想到我啊。”
那背劍的人,在一旁打著哈哈,要說地位,他在這兒說第一,誰也不敢說第二,但是若論交情,卻還是輪不上他。
“咳,哥幾個說的這是哪裡的話啊,我這借著這晚宴,把咱們老哥五個給湊到一塊兒了,何必因為這些東西生氣呢?老四把老五的地給劃出去,應該是有自個兒的想法,要不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
說話的是一個穿著便裝的中年人,和其他幾人不同,他倒是顯得隨意的多,手裡攆著的一串手珠可見是品味獨特。
他就是那個背劍人口裡的盟主。
“三哥說這話就是站他薑平的隊了,甭說別的,打天下的時侯是我上官家付出的最多吧,當時我們家可是傾儘家財,才從這狼嘴裡撕下來的一塊肉,我們家也是不參內政,到頭來還真是過河拆橋啊。”
上官暢抱著胳膊,翻著舊賬就是數著自家的功勞,一張怪臉上寫的就是不服。
“你在放什麼狗屁!”薑平這時侯就要跳起來了,手裡的筷子時刻都要戳向上官暢,和剛才的那股忍辱負重的勁兒不一樣,這時侯的他暴跳如雷。
而就在這個時侯,那個滿臉褶子的盧杞,緊握著手裡的竹杖,砸了一下地板,嘿嘿一聲笑。
這聲笑還真是恐怖,洪水猛獸過猶不及,臨淵枯骨也是稍遜三分。
這一笑仿佛是在笑他們的唯利是圖,可其他四個人聽到的卻是一種剔骨般的寒冷。
盟主停下了手串,夫人壓下了扇子,薑平放下了筷子,就連背劍人都不再吧唧嘴。
他們的呼吸有些凝重,或者說他們已經不敢再呼吸。
靜,很靜。
“咳!”一聲乾咳,盧杞拿起了筷子,“我們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麼?”
中氣十足的一句話,從他嘴裡吐出來的時侯,就像是惡龍吐息一般。
靜,很靜。
沒人回答。
夾起了一塊肥瘦相間的肉,仔細的將其剔除乾淨,起身將肥肉放在了背劍人的碗裡,瘦肉則是放在了薑平的碗裡。
沒人知道他想要乾什麼。
“大哥,我們這次聚首,不就是商量對江南實施驅魔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