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華流轉,日月交替。
謝時景卻隻守著屋內的一盞燭光,抱著懷中早已僵硬的屍體不知枯坐了多少日。
他不準任何人打擾,手底下的人便隻敢守在門外。
可沈彥不同,他將門撞開,鐵青著臉揪住他的衣領。
“謝時景,你再如此消沉下去,我們所做的一切便要功虧一簣了!”
“如今皇上已死,那群老臣我能替你穩住一時,穩不了一世,這皇位你若不要,我便將它拱手送人罷!”
謝時景目光呆滯,整個人像是被抽了魂。
沈彥氣得雙眸要噴出火來,“好,皇位你不在乎,杜若芊的仇你報不報?”
謝時景極慢地轉動了一下眼睛,眼神慢慢有了焦點。
“你可知,杜禹得到消息正打算往南邊跑……”
謝時景表情不變,“他逃不掉的……”
話音未落,應風拖著個渾身是血的人進來。
他像扔破布般將杜禹扔到地上,侍衛從門外提了桶水潑在他臉上。
杜禹渾身驚顫,看到謝時景的那一刻,更是恐懼到了極致。
應風將一張人皮甩到了杜禹麵前,杜禹抖了抖,忍不住扭頭乾嘔。
“吐什麼?”
謝時景冷冷笑了起來,“尚書大人不如猜猜你會是怎麼個死法?”
“跟你的寶貝女兒一樣?剝皮抽筋?”
謝時景唇角明明勾著笑,卻比地獄裡那索命的惡鬼還要可怖萬分。
“你比那杜若殊可恨多了,將你剝皮抽筋如何能夠?”
謝時景慢慢直起身,“應風,將他拖下去,斷其手足,挖掉眼珠,雙耳熏聾,毒啞喉嚨,若還未斷氣……”
他的眼神陡然淩厲,“便一刀一刀地剮,孤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杜禹渾濁的雙眼驟然瞪大,全身止不住地戰栗,卻也知求生無望,頭一低便想一頭撞死。
應風眼疾手快及時擒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