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周行之,盛一澤也把他的小動作盡收眼底,無聲的嘆了口氣。
原本沒什麼大事,現在看來怕是要成大事了,自己作的,該。
周行之表情未變,只不過身上多了一份戾氣,多了一份想立刻殺人的邪瘋。
外場又有新的一輪比賽,都是些為了活命的人,在場上殊死搏鬥,為的就是那條命,底下一群富二代看的眼睛都紅了,高歌激昂。
相對於外場的熱鬧,內場則安靜許多,一條過道走廊里,燈光昏暗,沒有光彩的放射燈做輔助,寂靜無聲的環境中,看起來有些陰森。
“你困不困?”
盛一則坐在外面的排椅上,嘴裡叼着根煙,神情懶散。
左聲站在門外,一臉戒備,手上還拿着一條白毛巾。
盛一澤見左聲不回,嘆了聲氣:“我也是對牛彈琴。”
長個嘴巴不說話。
一煙抽完,他隨地彈了出去。
唉,本來看場比賽就可以回去了。
可現在來說怕是不行了,因為他清楚的感知到周爺罕見的動怒了。
周爺很少動怒,一旦動怒,那人的下場會死的很慘很慘。
他嗤了聲:“你說他怎麼想的?弄那些小動作?今晚本來沒什麼大事,死在台上不就行了,還真以為自己能活。”
一牆之隔。
房間里的燈光昏黃,本應該是暖光色調,可在現在卻顯得尤其滲人。
桌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刀具,周行之動作優雅的撫摸着刀片,表情淡然,不顯於色,像是暴風雨的前兆。
正樹戰戰兢兢的跪在那,眼皮耷拉下來,頭上冒着一圈汗,嘴邊還有未乾的血跡,右臉那一塊的拳頭印還未消散,呼吸急促。
他聲音哆哆嗦嗦:“周,周爺,我贏了,你之前答應過我的,只要我贏了,就放過我,還,還……”
周行之指着桌子上一連串的刀具,淡淡說道:“你喜歡哪一個?”
那樣子,就像是讓他挑選自己喜歡的禮物般。
他拿起一個小型刀具:“這個怎麼樣?一刀致命?”
正樹冷不禁的吞了口口水,看着桌面上各式各樣的刀具,往後退了一步,他快要哭出來了:“周爺,你說過要放過我的。”
周行之看着他這副樣子,輕笑笑,又恍然:“不喜歡?”
“那這個呢?”他看了眼大了些的刀具,笑得可怕,“一刀進去能進內臟吧?”
空氣瞬間停了瞬,剎那間,正樹突然哭了出來。
“周爺”,他跪在那原地一直磕頭,沒兩下,頭就磕紅了,“我求你,放過我,我求你。”
周行之斂了斂神色,表情帶了些玩味:“只是跟你聊天,我既已答應放你一馬,就不會再對你做什麼。”
正樹停止磕頭,抬頭看他:“周,周爺。”
他向他招了招手:“來,過來。”
正樹沒動,他腿都被嚇僵了。
他變了神色:“要我請你?”
正樹突然縮頭,隨後又踱步過去,全身發著抖。
“把手放桌子上面。”
他大驚失色:“啊?周爺,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