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滾下去的時候,林雪兒想的是,不能夠讓人起懷疑,所以要受傷。
而大冬天的,身上包裹得緊緊的,也就臉和手露在外面,她臉已經盡量護着了,就劃了一個小口子,但是手上卻沒敢太放肆了。
畢竟臉上沒什麼傷,已經夠奇怪了,如果手上也沒傷,這就說不過去了。
但是當時那個環境,她錯估了,她沒想到沿途的石頭會那麼的多,那麼的鋒利,硬是把她的手給劃得血肉模糊,傷痕林立。
看到如今陸崢彥心疼的樣子,她也覺得自己的傷好像是有些過了。
她小聲道:“阿彥,你別心疼啊,我塗上藥粉,一個晚上就好了。”
陸崢彥抿着唇,默默的看着她的傷口好一會兒,似乎要將她的傷給刻畫到腦子裡似的。
好一會兒他才開口道:“藥粉準備好了吧?給我吧,我給你上藥。”
林雪兒這會兒哪敢說不啊,趕忙道:“在我衣服的口袋裡,你拿。”
說著,主動把身子往他的跟前靠了靠。
陸崢彥垂眸,伸手從她的口袋裡掏出藥粉來。
“怎麼用?只要撒上包紮就可以了嗎?”陸崢彥問她。
“我在抽屜里放了消毒水和棉簽,你先拿過來把手上原本的藥粉洗掉,然後再上藥。”
“好。”陸崢彥應了一聲,去取了消毒水和棉簽來,然後抓着林雪兒的手,細細的替她處理起來。
他的神態認真又專註,特別的仔細,沒一會兒就把她的整隻手掌都給處理好了。
隨後,他又細細的撒上藥粉,然後才用紗布給她包上。
他沒包很厚,怕她不舒服。
“這樣可以?”包紮的時候,陸崢彥還抬頭問她。
林雪兒趕忙點頭:“可以的,比薛康寧包的舒服多了,他還是個做醫生的呢,真沒用,還不如咱們阿彥呢。”
林雪兒這會兒因為心虛,可狗腿着呢,逮着機會就誇陸崢彥,把人薛康寧都當成墊腳石了。
陸崢彥怎麼會不明白林雪兒的想法?
他只是淡淡的抬頭看了林雪兒一眼,然後低頭繼續忙碌。
他的態度讓林雪兒摸不着頭腦,不確定他是在生氣,還是沒生氣。
“阿彥,你還在生我氣嗎?”林雪兒小心翼翼的問。
“沒有。”陸崢彥淡淡的回。
“你別生氣了嘛,我保證我下一次再也不會這樣了。”林雪兒伸手揪緊他的衣角,撒嬌道。
陸崢彥低頭看一眼她捏着他衣角的白嫩指尖,再看一眼她小心翼翼看着他的神色,那討好的小模樣格外的明顯。
他心裡一軟,哪裡還顧得上跟她生氣?
“沒生你氣,就是心疼你。”末了,陸崢彥輕聲道。
林雪兒見他不生氣,趕忙道:“下次我保證會更注意了,絕不讓自己受這樣嚴重的傷讓你心疼了。”
林雪兒一臉的信誓旦旦。
“哎,傻丫頭。”陸崢彥將她給抱在懷裡,輕嘆了口氣。
林雪兒他還不了解嗎?外冷內熱,心地善良。
家裡從此往後平平順順的還好說,如果一旦出現什麼意外或者問題,比如他或者兩小隻中的任何一個出了事,需要林雪兒搭救的話,她定然也是會奮不顧身的!
若是那樣,怎麼可能做到不受傷?
“怎麼傻了?我不傻。”林雪兒聞言抗議。
陸崢彥無奈的低低的笑了一聲,從喉結處滾出來的笑聲沙啞卻又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