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袁世全上台,蘇晚晚緩緩的鬆口氣。
她能輕鬆說出漢末白玉觀音的來歷,是因為她剛才台下的人都已經討論過了,聲音還不小。
她又不是聾子,自然能夠聽見。
加上她這段時間在袁世全那裡學習到知識,很容易就能夠判斷出來。
對於這塊木頭雕像,就不行了。
機智如她,怎麼會想不到辦法呢。
先將白玉觀音說了一番,這樣大家對她的認知至少是肯定的,然後再用一個理由將袁世全請上來,這樣就正大光明了。
袁世全上台之後,將仕女木雕放到鼻下輕嗅了一下,隨後頗為認真的點了點頭。
“確實是好東西!”
看到他發出如此的感嘆,周圍的人都有些好奇。
畢竟袁世全可是鑒賞大家,能夠讓他看上的東西太少了,難道這個真的如此的昂貴?
袁世全舉着仕女木雕看着眾人,高聲道:“想必在場的都應該知道,四大名木,分別是:楠、樟、梓、椆。楠木關於其首,說的就是金絲楠木最為名貴。在古代,這金絲楠木可是皇家御用之物,非常的昂貴。”
給眾人科普完木頭之後,袁世全又繼續說完仕女木雕,“可就算這尊仕女木雕的材質是金絲楠木,可這雕像並不大,雖然昂貴卻比不上東漢的白玉觀音像對不對?”
隨着袁世全的講解,眾人點了點頭,確實是這個道理沒錯。
這也是當初謝晉沒將目光放在這尊雕像上的原因,就算品相不錯,可是木頭終歸比不上白玉的價值。
眾人不明白袁世全到底在賣什麼關子,他一直誇獎白玉觀音,這不是拆自己徒兒的台嗎?
就在眾人不解的時候,袁世全突然話鋒一轉,又變了態度。
“這東西說它是木又似乎有些不太對,所以不能用木頭的價值來判斷它!”
台下的人被袁世全繞彎子繞的頭都暈了,忍不住對着台上喊道:“袁教授,您就別賣關子了,快點說吧!這到底是什麼材質的,不是木頭是什麼!”
袁世全笑了笑,伸手示意台下的人稍安勿躁。
“別急嘛,我正準備說。”
“這東西學名應該叫【陰沉木】也就是我們傳說的烏木,要知道黃金易得,烏木難尋。我們這幾年雖然也有挖掘到一些烏木的原材料,但是像這種烏木做的古玩還是少之又少的,現在眾人知道這東西的價值了吧!”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明白了過來。
漢末白玉觀音再珍貴,多多少少還是有的。
可是這烏木仕女雕像的發現,可是可能改變歷史的東西,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貝。
已經不能用價值來衡量了,難怪蘇晚晚會勝出。
果然,袁世全的徒弟就是厲害。
這才拜入門下多久,就有這樣的眼力,真是讓人佩服。
謝晉還是不相信這個結果,他高聲的喊道:“不,這不可能!”
他這個從小到大被眾人誇獎的天才,怎麼可能輸給才學習一個月的門外漢呢!
這怎麼可能,他絕對不相信。
聽到兒子的叫喊,謝園站了出來。
“晉兒,夠了!”
謝園面色難看的打量著兒子,大局已定,是他們疏忽了。
若剛才沒有袁世全特地將這仕女雕像拿出來,他也可能看走了眼。
袁世全的徒弟,那個小丫頭片子,卻能在短短几分鐘之內判斷出這東西的價值,這才是真本事。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這一回,確實是他兒子輸了,沒什麼好辯解的。
謝園的出聲,等於間接認定了袁世全的檢驗結果。
在場的人就算不願意相信,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也沒辦法改變了。
蘇晚晚站在台上,迎接着眾人崇拜目光,內心一片心虛。
她完全是僥倖,她連什麼叫【陰沉木】都不知道,更別說價值了。
她只是在兩者之間,相信了自己的第六感,做出了選擇,沒想到就獲勝了。
眾人為蘇晚晚鼓掌,祝福她的勝利。
蘇晚晚心虛的笑着,手心裏面全是汗。
謝晉的臉色非常的難看,煞白如紙,似乎還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實。
謝園卻不容許他在台上這樣丟人,輸掉一次比賽沒什麼,最怕的是輸掉自信心。
他直接將兒子帶離,不給他頹廢的時間。
蘇晚晚也被陳言拉着走下了舞台,比賽結束,回到了包廂。
她一進來,顧開復他們就站起來,衝著她熟悉大拇指。
“晚晚丫頭,你可真厲害。你這本事,恐怕連我都不能企及了。”
面對顧開復的誇獎,蘇晚晚謙虛的搖了搖頭:“顧館長,您誇獎了。剛才我不過是僥倖,怎麼敢跟您比呀,您可是學術界的頂層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