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是安安生病,高燒燙得嚇人,我打聽到一個治療兒科很厲害的老中醫,就帶着安安去看病。但我連診金都沒有。”陳言苦笑了一下,“自然就被趕了出來。”
“我那時候腦子笨,也想不出什麼別的辦法,只能抱着安安在那家醫館門口跪着。
從白天跪到黑夜,我以為醫者仁心,我只要一直跪下去,跪到那老中醫心軟,他總會給安安看病的。
那天夜裡,安安高燒又發得厲害,我心急如焚卻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抱着他一直跪在醫館門口。
可我沒能等到醫生心軟,反而在半夜的時候,看到一個受傷的人倒在醫館門口,我當時看他身上到處是傷,血把衣服全都浸透了。
知道要是沒人救他的話,他一定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的。
所以,我給他簡單包紮止血了一下,把安安放在屋檐下,背着他去敲醫館的門,醫館門開了之後,那學徒一看是我,趕緊就想關上門。
我撐着門告訴了他們是讓他們救我背上的人,他身上的衣服穿得很好,看起來應該是個有錢人,學徒這才把他接着進去。
我只能繼續抱着安安坐在醫館門口等着,其實,當時我已經很清楚,如果我拿不出錢的話,那個醫生是絕對不會給安安治病的。
我也不能我繼續在那裡等什麼。
但我當時也沒有別的辦法,就覺得如果我就那麼放棄了帶安安回家,安安就死定了,在那裡等着,安安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
我等到第二天早晨,醫館開門,我就又上去求他們。
可那老醫生,醫術雖然高明,卻只認錢,我沒有錢,他們根本連門都不讓我進。”
陳言說到這裡,蘇晚晚忍不住心疼的反握住了他的手。
她雖然知道陳家窮,很窮。
卻從來沒想到陳言曾經因為錢這麼卑微過,她甚至開始有些後悔堅持要讓陳言告訴她一切。
畢竟現在陳言要對她說這些就得重新去回憶一次過去那段因為沒錢而不堪的日子,她相當於在揭開他的傷疤。
只是她還沒開口,陳言已經笑着颳了一下她的鼻子,“小笨蛋,你難過什麼?那些事情都過去了,我現在有你陪在我身邊,安安不僅好好活着你還醫好了他的腿疾,花花的自閉症也在朝着好的方向發展,還認回了爺爺,我覺得很幸福。”
蘇晚晚強忍住自己鼻頭那種酸酸的感覺,繼續聽陳言往下說。
“他們要趕我走,我也想盡最大努力再求求他們,那時候只想着救安安,也顧不得什麼尊嚴不尊嚴的,我跪下求他們。
誰知道我求他們的聲音驚擾了我昨晚送進去的那個人,他問醫館的學徒外面發生了什麼事,醫館學徒告訴他的時候,順嘴說了一句昨晚是我背着他敲門送進醫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