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子涵越是這麼想著,越加感覺鼻尖酸楚感湧來,淚眼模糊。
“唉……可憐我的母親了,年過七旬還要撫養我的女兒。”一位戰士雙手抱住臉,掩埋他哽咽的哭泣聲。
"不會的,我們出得去,我們一定出得去。"薑子涵不停重複這話,與其說是給彼此打氣,不如說催眠自己,壓下內心的恐懼。
左手使不出力,肩膀酸痛不已,可現在隻能拚命給自己找一線希望。因為長時間蹲坐,胸口被壓得喘不過氣,總感覺那裡有處傷口正慢慢撕裂開來,疼得她不住顫抖,隻冒冷汗。
刨開一寸算一寸,挖開一土算一土。可眼前感覺越來越黑,有些抓不住神誌,手的動作也愈加緩慢,仿若有隻無形的手,正緩緩將她的力量拔出體內,疼痛感也逐漸消失,意識遊離。
大家也被她感染到了,一起跟著挖....
薑子涵欣慰一笑,仿佛又看到了曙光,就在她知覺喪失之前,聽到一位戰士沙啞的嗓音喊著,"光,我看到光了,護士小姐!你怎麼了。"
閉眼時,薑子涵其實想朝他們笑,同時也是在感慨,真好,又能見到他了,但是眼前一黑,之後,黑暗,無儘的黑暗,無儘的輕鬆。
再次恢複意識,發現周圍全是白色,牆壁是白色,一望無際,天花板是白色,卻也望不到邊。身上的衣服也是一襲白,薑子涵短暫的懵住。
輕輕動了動,才發現全身骨頭都要散架了,哪一處都是酸疼的厲害。
環視四周,原來她在醫院裡了,而且,最值得開心的是,她竟然沒死。
這麼想著,門忽然開了,她下意識抬起頭去,結果就看到薑女士一臉蒼白的臉,正無精打采的。
兩人視線一對,都愣了下。
薑女士最先反應,她幾乎是奔過去抓住薑子涵的肩膀,語氣裡全是壓抑不住的激動,“子涵,你真的醒了?你可嚇死媽媽了。”不由分說,就將她摟進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