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你彆說話。”賀景辰急忙訓斥王奕，可因為聲音太過無力，這訓斥也顯得比較弱。
“賀總，抱歉，但這件事不能聽您的。醫生說了，您的手術必須儘快實施，拖的越久影響越大，後遺症可能越厲害。”王奕一臉焦急，“夏小姐，您快勸勸賀總吧。”
“賀景辰，你趕緊做手術去，彆說話了。”我還以為他已經治療過了，沒想到情況還這麼嚴重。
接下來，賀景辰說了兩個讓我吃驚萬分的字。
“我怕！”賀景辰看著我，眼底有著無儘的委屈。
我直接愣住了，“你怕什麼？怕疼嗎？應該會打麻藥吧……”
“腦部手術，我怕，我永遠醒不來了，或者，會忘記你……”賀景辰說。
“你想多了吧，不至於會失憶吧？”我覺得賀景辰的思維模式有時候很奇怪。
“電視劇裡不都這麼演的嗎？如果忘記你了，怎麼辦？”賀景辰問。
“忘了就忘了吧，忘了不是最好嗎？”我有些感傷的說。
“不！一點也不好。我不要忘記你。如果那樣，我寧可不做手術。”賀景辰忽然像個小孩子一樣任性到不行。
“你說什麼呢？你彆像個孩子一樣行不？”我對他說，“不做手術，會死的。”
“如果記不住你，我不如死了。”賀景辰倔強的說，“就是不要做手術。”
我氣得不行，“賀景辰！你彆鬨了，趕緊手術去。你是想氣死我嗎？”
賀景辰不說話了。
他盯著我，目光忽然變得特彆委屈特彆傷心，好像一個被虐待了的孩子一樣。
“晴晴，你彆生氣好不好，我好怕……”
媽呀，賀景辰現在是智商倒退了幾十歲嗎？
我被搞得暈乎乎的。
我像教育小孩子一樣對他說：“你趕緊去做手術，我就不生氣。”
“那你答應我，不許走，好不好？我知道你很累，我讓王奕給你安排休息室，但你不要走，行不？我希望手術結束之後，能夠第一眼看到你。”賀景辰眼巴巴的望著我。
“好好好，我答應你。”
“那好吧，我去手術。你一定等我。我會好起來的，我還想好好愛你……”
王奕一聽賀景辰同意手術了，立刻開心的去喊醫生護士。
賀景辰被推進手術室。
王奕安排了休息室，請我過去，我搖搖頭。
我坐在手術室外麵的椅子上說：“我就坐在這裡等他。”
“可是，您的身體……”王奕很是為難，“如果您累到了，賀總出來肯定要懲罰我了。”
“我沒事。我想離他近點。”我看向王奕，“能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麼事嗎？”
王奕臉色沉下來，“很多事我也不清楚，也不好說，等賀總手術結束，讓他親口告訴你吧。”
“好。那我等他。”
我坐在堅硬的椅子上，坐了很久。
腦海裡重新回憶了我跟賀景辰這些年各種各樣的糾葛，腦子漸漸變得混沌，我靠在牆壁上，漸漸睡著了。
在夢裡，我看到賀景辰一下子溫柔的擁抱我，對我說情話，一下子又變得凶狠暴戾，對我拳打腳踢。
一半溫柔如天使，一半殘酷如惡魔。
究竟哪個才是真實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