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昨天才拒絕了秦子歌,可萬萬沒想到,周可然也全程臭著臉。
她隻當她大姨媽來了,心情不好。
在布景裡走位的時候,餘熹微主動跟秦子歌打招呼:“你身體好點了嗎?”
“好多了。”
話雖如此,秦子歌卻壓著眉眼,看起來不太有精神。
“一會兒有個動作,你要把我推到沙發上。那裡你彆客氣,直接大力地推我就行,”餘熹微說,“男主本來就是因為生氣才推的我,你越使勁,能越表明你的情緒。”
秦子歌說:“我怕把你摔疼了。”
“沒事,沙發很軟,我剛才試過了。”
秦子歌沒再說話。
餘熹微隻好拍拍他:“打起精神來,刺刺。”
好在,正式開拍後,秦子歌就像變了個人,一秒進入角色。
貝拉急切地闡述自己目前的困境,祈求得到對方的幫助。
可是男主始終不急不緩,仿佛對她的事毫不在意。
求助無果後,貝拉失聲痛哭。
她捂著臉:“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心裡有彆人了?”
陳樹淡淡地“嗯”了一聲。
“是不是小陸?”
他又“嗯”一聲。
貝拉不解:“為什麼?你到底喜歡她什麼?她到底哪裡比我好?”
“陳樹,我跟你認識那麼多年,你為什麼就從來不曾多看我一眼?”貝拉哭得傷心,“小陸她才來多久,你就愛上了她,我不信!”
陳樹有些煩:“貝拉,我是看在貝叔叔的份上,給你一個閒職,供著你,你還不滿足?”
“你問我小陸哪裡比你好,那我今天就告訴你,她哪裡都比你好!”
“嗚嗚嗚……肯定是她勾引了你,她就是個狐狸精!”
“住嘴!”陳樹厲聲嗬斥。
貝拉從未被他這樣訓斥過,呆呆地看著他。
秦子歌突然走神。
餘熹微臉上掛著淚水,又委屈又害怕的看著他,讓他心臟猛地抽搐,湧現出一種酸澀而腫脹的情緒。
想幫她擦眼淚。
秦子歌克製著這個念頭,反複告誡自己,這是在戲裡。
他避開她的視線:“貝拉,我不允許你對小陸不敬。看在這麼多年相識的份上,我勸你離開!”
“我不走!”貝拉無理取鬨,“小陸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陳樹,你好好看看我,我比她更適合你!她隻是個鄉下來的不上台麵的小丫頭。”
“彆說了!”
“我就要說,我討厭小陸,她配不上你,她——”
話沒說完,陳樹終於忍無可忍地伸出手。
但他還是沒忍心推她,隻虛虛一碰。
餘熹微自己倒在了沙發上。
導演喊停,跟工作人員議論了一下這個動作,表示這樣也可以。
畢竟陳樹還是很紳士的,動手推女孩這事不做也行,貝拉自己摔倒,反而顯現出她的心機。
但是,為了增強對抗感,導演要求陳樹一會兒靠近貝拉的耳朵說台詞,越絕情越好。
重新開始拍攝。
餘熹微半倚在沙發上,淚水漣漣。
秦子歌弓腰,以絕對掌控的姿勢跪坐在她旁邊,俯下身。
“貝拉,我真的受夠了,你不要再挑戰我的底線!”
“卡!很好!效果有了!”
導演喊了停,秦子歌卻沒有起身。
片場都在好奇地看著他。
秦子歌抱歉地說:“餘熹微有點入戲了,哭得停不下來,我疏導她一下。”
“好的好的,”導演說,“辛苦秦老師了!”
然後呼啦啦地帶著工作人員撤去下一個地點。
餘熹微納悶,她哪有哭得停不下來?
可秦子歌完全將她的臉擋住,似乎不想讓人靠近。
“刺刺,你有話跟我說?”她問。
“嗯。”秦子歌忽然又低了一點,附在她耳邊。
“姐姐,你要不要跟我試試?”
“什麼?”餘熹微錯愕。
“就試一試,你把我當男朋友也行,不當也行,當成什麼都可以,讓我留在你身邊。”
秦子歌注視著她,為她拭去臉上未乾的淚水。
雖然溫柔,卻跟平時完全不同,那溫柔裡帶著極強的占有欲,像個躍躍欲試的野獸。
餘熹微從沒見過這樣的秦子歌,她有些害怕。
“刺刺,你起來說話,彆這樣……”
“你不回答,我就不起。”
越發向她逼近。
餘熹微甚至能聽見他胸腔的共鳴。
“姐姐。”
他垂涎地看著她的耳垂,控製自己咬一口的欲望。
仗著沒人能聽到,大膽地說:
“我可以扮演很多角色,男友、弟弟、男仆……我保證一心一意跟著你,甚至是——”
他停頓一下,眸光愈深。
“你可以用我解決生理需求,把我當成工具,要打要罵,都沒問題。”
“就試試我吧。”
這個萬眾矚目的少年,終於撕破奶狗的偽裝,露出了屬於狼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