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問：“你們……要怎麼做？”
“這不用你管，我們不會出賣你。但是小雪，你必須答應我，今日的談話，不許告訴任何人。”
餘熹微指了指身後的付修源：“這位付……餘先生，他很有人脈和手段，他的人如今就潛伏在山下，若我們有半點不測，他們當即就會衝上山，然後——”
頓了頓，她說：“把你們整個村子夷為平地，都不是難事。”
小雪被她震懾到了，立刻點了點頭。
把小雪送走後，付修源問她：“你相信她？”
“相信。”
“為什麼？”
“在一個重男輕女家庭裡長大的小姑娘，沒怎麼感受過父愛，她對上學的渴望，遠大於對父親的感情。”
“你怎麼知道？”
餘熹微沒有回答。
因為她身邊就有一個這樣的人。
孫娜娜就是。
她仍然記得孫娜娜每回接到家裡的電話後，都哭得泣不成聲。
父母虛假的關心下，隱藏著讓她把工資轉過去，給弟弟買手機、買電腦的自私目的。
她曾經哭著對餘熹微說，她來到B市工作，不是因為B市繁華，機會多，隻是為了能離家遠一點。
之前假期，因為父母身體不好，她不得已回了趟家。
幾乎又把自己掏空。
娜娜比小雪更幸運，起碼她上過大學，可以通過自己薄弱的力量，慢慢改變現狀。
也許就是因為經曆相似，餘熹微才會對小雪有種天然的保護欲。
她們，都是應該堂堂正正走在陽光下的女孩子。
付修源見她發呆，便換了個話題：“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看戲，狗咬狗。”餘熹微笑眯眯道。
付修源怔了一下，胸口那種心臟狂跳的感覺又來了。
-
餘熹微抱著盆和毛巾，去小房間裡擦身體。
等她回屋時，意外地發現，付修源脫了襯衫，站在床邊，正在玩手機。
他的肚子上一點贅肉都沒有，腰帶勒得也不緊，整個勁瘦的腰身毫無保留地展露在餘熹微眼前。
像是沒看到餘熹微進來似的，頭都沒抬。
餘熹微愣了半晌，才問：“你……不冷嗎？”
“不冷。”付修源淡淡地說。
“晚上才十度……”
“我覺得挺熱的。”
“……”
這人腦子有問題吧。
餘熹微放好毛巾，屋裡沒有多餘的凳子，她隻能爬上床坐著。
“你洗頭了？”付修源問。
“嗯。”
“怎麼不吹乾？”
“季老師家沒有吹風機。”
“那就擦乾，不要著涼了。”
說著，付修源扯下一塊乾毛巾，跪坐在床上，幫她擦濕發。
餘熹微抿著唇，發不出一個音。
因為這個動作，恰好，就把腹肌湊到了她麵前，避都避不開。
餘熹微目光四處亂瞟，實在不知道放哪兒好。
付修源也沒有說話，他垂著眼睛，看似在看她的頭發，實則在暗中打量她。
餘熹微似乎很慌亂。
但她沒有一個勁盯著腹肌看。
是不喜歡嗎？
不對，也可能是矜持。
付修源頓時有些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