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修源趕到餘熹微家的時候。
她正坐在沙發上，用紙巾擦眼淚，哭得泣不成聲。
建國已經被她放進“貓別墅”了。
電視上正在播放相聲節目。
不知道的還以為德雲社把她感動哭了呢。
餘熹微的眼睛腫成小核桃，邊抽泣，邊說：“你來啦……桌上有果汁，喝點嗎？”
付修源看著她，又心疼又好笑。
“哭包？”
“嗯。”
“就這樣一直不停地哭？”
“也不是，”餘熹微說，“隻是情緒更敏感一點，哭點更低，要是一直哭，我的淚腺也受不了。”
“怎麼個敏感法？”
“比如說，”餘熹微想了想，“剛才那個相聲結尾有點煽情，我就哭了。聽說跟總裁之位失之交臂，我也哭了。”
付修源啞然失笑。
他把電視關上。
“現在相聲和小品結尾都挺煽情的，你別看了。”
話剛說完，發現眼前人眼睛像銅鈴一樣瞪了起來。
她深吸一口氣，質問：“你怎麼能關我電視呢？”
付修源：“……”
這也不行？
“嗚嗚嗚，你太霸道了！為了你，我兒子都躲進‘別墅’去了，我們母子倆犧牲這麼大，你居然連電視都不讓我看！”
付修源頓時覺得自己像拋妻棄子的負心漢。
“別哭了。”他再次打開電視，調到動畫頻道。
“看這個吧，兩隻熊和一個光頭的故事。”
餘熹微倒是不哭了。
她吸了兩下鼻子，說：“好幼稚噢。你平時就看這個啊？”
“關個電視就能哭的人，說我幼稚？”
餘熹微嘴巴一扁，眼中又蓄滿淚花：“你凶我。”
“……”
付修源隻好蹲在餘熹微腿前，仰臉哄她。
“我沒凶你，是我說錯話了好不好？餘熹微天下第一神勇，泰山崩於前還麵不改色，是一手能掐死五隻怪獸的女俠。”
餘熹微：“……”
行吧。
看得出來，直男努力了。
餘熹微又抽了兩聲，緩緩止哭。
過了一會兒，她忽然反應過來。
大忙人怎麼會這時候來她家？
似乎也沒什麼要緊事。
她問：“你不會是專門來哄我的吧？”
付修源掀了掀眼皮，一臉“你才知道啊”的表情。
“不用這樣，”餘熹微小聲說，“沒這麼嚴重，一會兒就好了。”
付修源說：“你在電話裡都哭成那樣了，我能不來？”
欲言又止了一番，他沒繼續說下去。
其實因為之前，她差點被沈儒騷擾。
那時候起，付修源就無法忽視她的每一個求救信號。
在他看來，“哭”，也是信號之一。
所以，即便她隻是犯病，他也要親自來一趟，才能安心。
他沒有說出口的這些體貼，餘熹微其實也感覺到了。
頓時又一陣熱淚盈眶——感動的。
付修源伸出手指，蹭了蹭她眼睛下麵的淚。
指尖濡濕，微癢。
他鬼使神差地，舔了一下沾著淚水的手指。
餘熹微一愣。
她立刻紅了臉：“你……你……”
她隻在劇本上見過這樣的橋段，男主角嘗了嘗女主角眼淚的味道。
畢竟誰都知道眼淚是鹹的，生活中哪有人真會做這麼做，除非腦子問題。
沒想到，被她遇到了一個。
偏偏付修源不覺得自己做了件多奇怪的事，一臉坦然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