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知道了,我已經被趕出來了。”
餘熹微望著緊閉的大門,咬了咬唇。
她心裡不爽。
但她也說不清楚,為何而不爽。
既然來了這個節目,誰都有自由選擇的權利,付修源也一樣。
可她就是不開心。
鄭由意和張先進屋了。
餘熹微沒有進去,她把今天買的花布置在園子裡,悶悶不樂。
一隻手忽然伸過來,接下她的花盆。
“不進去喝口水嗎?”秦子歌若無其事地問。
“不了。”
“就知道你不想進,”他笑了笑,拿出藏在背後的礦泉水,“我帶給你了。”
餘熹微道了聲謝,接過水瓶。
“姐姐不開心了嗎?”
布置花盆時,秦子歌輕聲地問。
也不知道攝像機錄沒錄上。
餘熹微說:“沒有。”
“姐姐怎麼能騙人?明明情緒都寫在臉上了。”
秦子歌一邊說,一邊笑。
陽光照射下,他清淺的瞳仁溫柔得不像話。
餘熹微怎麼都沒辦法將他跟那個小瘋子聯係在一起。
“沒什麼不高興的,”她低下頭,扒拉著營養土,“錄節目而已,通告費才是我的目標。”
“嗯。”
秦子歌沒有反駁。
他給噴壺裡灌滿水,漫不經心地開始澆水。
“我一點都不想看到姐姐這樣呢。”他繞到餘熹微背後,聲音壓得極低。
“你本來就是太陽,應該永遠開心,永遠快樂,如果連你都不快樂,那我該如何快樂?”
他的氣息緩緩撲在後脖頸上,餘熹微身子一僵。
“姐姐,舍棄那些讓你不高興的人和事吧,來我的世界裡,我擁護你為王,所有你想要的,都唾手可及。”
少年的聲音充滿蠱惑。
像是被荊棘纏繞的玫瑰花,美麗,讓人垂涎。
可餘熹微很清醒地知道。
被人擁護為王本身就是個謊言。
若有一日,騎士厭倦了,女王便會從那個位置上狠狠地摔下來,遍體鱗傷。
隻有她自己,才能擁護自己為王。
她是自己唯一的騎士與信徒。
餘熹微將花鏟握得更緊了些。
“人生在世,總有開心與不開心,”她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刺刺,沒有人會永遠開心,我也一樣。”
已經察覺到這邊氣氛不太對,攝影師以為他們倆在鬨分歧,適時地退下了。
畢竟梁文導演交代過,女嘉賓餘熹微是他朋友,要格外照顧。
餘熹微仰著臉。
秦子歌低著頭。
兩人就這麼看著彼此。
不知道,會以為是在拍偶像劇情節。
“一直做太陽,我也會累,我也會有想要躲在雲層後麵偷懶的時候。”
“抱歉,”她輕聲道,“我無法成為任何人的光源。”
秦子歌嘴角的笑容淡了。
眼睛裡的光好像碎成一片片,分崩離析。
直通客廳的大門這時被人推開。
一個冷淡的聲音傳來。
“吃飯了。”
兩人同時轉頭,對上付修源沉沉的視線。
三人對峙,都沒有退讓。
最後,還是秦子歌若無其事地一笑。
“走了,開飯了,去晚了沒肉了。”
他摸了摸餘熹微的頭——是故意的。
付修源指節泛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