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和你談戀愛。”
這句話說出口後，茶水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付修源怔然看著她，緩緩地眨了下眼睛。
“你說……什麼？”
他張嘴時，聲音都是啞的。
“我說，”餘熹微重複道，“我要和你談戀愛。”
“你是認真的嗎？”
“嗯。”
“不是因為喝多了？”
“我喝得沒那麼多。”餘熹微惱怒地皺眉，“你怎麼那麼多問題？你不是說我一直沒給你答複嗎？好了，現在我給了，你又——”
話沒說完，付修源忽然傾身，以吻封唇。
茶水間門上是毛玻璃，能透出影影綽綽的形狀。
這個點，創城還有不少人在加班。
餘熹微聽到，外麵腳步匆匆，有的還在討論剛剛的會議。
明明有人說話。
窗外還有車流。
可全世界卻好像隻剩下他們兩個了。
茶水間變成一座孤島。
時間就是海洋。
他們在這座孤島上擁吻，被洋流帶到遠離人間的星河深處。
餘熹微慢慢伸出手，擁住付修源，主動回應這個吻。
在這個匆忙而來的初秋，她好像找到了停泊的港灣。
-
餘熹微其實不太記得後來發生了什麼。
她喝得不多，但許是因為心情不好，仍舊醉了。
第二天醒來時，她發現自己在付修源的臥室裡。
還在他的床上。
餘熹微瞬間不困了。
她緊張地望向旁邊，沒人。
房間裡，也沒人。
她又小心翼翼掀開被子。
還好，不是光著的。
衣服也是她自己的。
最後，餘熹微才不好意思地動了動身體。
也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很好，昨夜很平靜。
餘熹微鬆了口氣。
但隨即，她又開始擔心自己的臉。
一晚上沒卸妝，對皮膚傷害很大。
她下床，找了麵鏡子，一看。
臉上底妝眉毛眼線口紅乾乾淨淨，什麼都沒留下。
她吃驚地把嘴巴張成一個“O”型。
就在她各種記不起發了什麼的時候，付修源推門而入。
“醒了？洗漱一下，過來吃早飯。”
餘熹微隻從鏡子的反射裡看了他一眼，然後飛快地垂下眼睛。
昨晚，借著酒精讓他轉正了。
今天清醒後，對於兩人身份的轉變，她頗有些不好意思。
“我怎麼在你家啊？”她小聲問。
“你半路睡著了，叫也叫不醒，我隻好把你帶回來。”
“那我、我昨天晚上……”
“你在我臥室睡的，我去了次臥。”
“哦……”
餘熹微徹底鬆了口氣。
“你家有洗麵奶和麵膜嗎？我昨天沒卸妝，妝都融進皮膚了！現在得好好洗洗臉。”
“……”
付修源遲疑了一下，才說：“昨晚我幫你卸的。”
“什麼？”
餘熹微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
“你睡得太死了，我就去買了瓶卸妝水。”頓了頓，他趕緊補充，“我上網搜了下卸妝流程，先單獨卸眼妝唇妝，再卸全臉，對的吧？”
餘熹微呆呆地點了個頭。
“你卸妝的時候，我就一直睡著？”
“對。”付修源肯定地道，“還打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