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休養,他暫停手中的工作。
餘亦航還不知情,來到醫院看望他。
他坐在病床邊,用平時挑選珠寶的手,給魏嶼碩剝橘子皮。
“熹微讓我給你這兒安插幾個人手,我以為她要給你找護工呢,結果選的都是彪形大漢,”餘亦航邊說邊笑,“看來比起你吃不吃得寶,她更擔心你的安危啊。”
魏嶼碩怔了怔。
“我跟她說,魏嶼碩一個大男人,住個院還要保鏢,太誇張了吧?但她執意要給你找。”
說著,餘亦航剝好了橘子,遞給他。
“你說你,沒事追什麼尾,”餘亦航不知道他撞的是沈儒,隨意地說,“以後車禍案子恐怕很難接到了,不過你一般也不怎麼打這種,你放心吧,‘餘潮生’這邊我會保你的。”
魏嶼碩低著頭,看著手裡亮晶晶的橘子,忽然心中一暖。
或許,他是應該放下成見了。
沒人能選擇自己的出生,可有的人不一樣。
從大學裡認識起,餘亦航就從來沒有瞧不起他,有好吃的好玩的都帶上他。
他當年打父親的案子時,餘亦航還用自己的人脈,提供了不少幫助。
餘家的三兄妹,其實都挺好的。
他或許應該敞開心扉,接納他們這樣的人。
“餘總,”魏嶼碩終於開口了,“先前給你咖啡裡下藥的小助理,不是對家派來的,是施然。”
餘亦航愣住:“你怎麼知道?”
魏嶼碩沉默了良久,將一切緩緩道來。
另一邊。
衛一南把小花帶到趙琴的病床前,經過趙琴仔細的檢查,她基本確定,小花中的就是“XZZ”。
但為什麼她完全陷入癡傻,而餘萬裡卻還會有清醒的時候呢?
趙琴推測,應該跟藥物的用量有關。
小花當是一次性服用的劑量太大,類似於安眠藥那樣,稍有不慎就會致人死亡。
而餘萬裡則是斷斷續續少量服藥,就跟當時餘亦航似的,一旦停藥,就還能夠清醒。
藥物可以以各種形式存在,加在飯菜裡,加在水中,或者就當成普通藥片吃下去。
餘亦航盤問過餘萬裡的私人醫生,醫生並不知情。
他隻負責開藥,但不負責喂藥。
說來說去,嫌疑人果然還是施然。
趙琴看著小花年紀輕輕就淪落如此境地,於心不忍,連連歎氣。
“其實吧,還有一個人,或許能幫上忙。”她說。
餘熹微豎起耳朵:“什麼人?”
“一個老神醫,怎麼說呢,你也可以叫她瘋醫,有點赤腳醫生那個意思。”
“她能幫忙?”
趙琴點頭:“那位老前輩算是我的老鄉,其實是不輸給我師兄的天才,隻不過從小沒有好好培養,全靠自己的興趣當了赤腳醫生,她平時最喜歡研究奇奇怪怪的藥物。”
“我小時候跟在她屁股後麵,被她耳濡目染,才會走上這一行。”
趙琴把枕頭下的文件拿出來:“這是我這段時間進一步完善的數據,你們帶著這個去找她,她或許能把我都沒解決的問題解決掉。”
“這麼神奇嗎……”
“高手在民間,你不懂。”
這話從科學家的嘴裡說出來,總覺得有些違和,但看到趙琴篤定的表情,餘熹微不想信也信了。
為了不讓施然發現,餘熹微這次沒有親自出馬。
孫娜娜帶著實驗數據,悄悄去了趙琴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