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眼淚可以乾涉到生活,哭得再傷心,隻要洗把臉,哪怕臉上還有水,大家也都習慣性地以為是自來水。沒有人知道花若玲呆在房裡的那段時間都在偷偷哭泣。
一頓飯吃得不同以往地,有點沉默,有些尷尬。花磊和寧芳都默默地往嘴裡扒著飯,像是要越快越穩當地填飽自己的肚子,不給嘴巴留停歇的時間。隻有花若玲偶爾誇獎媽媽做菜好吃的聲音。和電視裡播報的新聞。
起初都是些沉悶乏味的老話題,直到一頓飯過了大半的時候。一條新聞僵住了一家三口的身體。某電視台主持人清脆的聲音響起:“近來頻頻有群眾打電話報警發現死去多時屍體,待警方人員前去勘察時,卻意外發現了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死者皆為二十多歲的女大學生,其中一中文係女大學生前一天還在校上課,但是當發現其屍體,據死亡情況情況而定,死亡時間已經超過三個月……”
和我一樣是學中文係的!花若玲的潛意識說。
屋子裡靜得出奇,完完全全是為了騰空間出來給那位主持人清脆的聲音流淌。她的話說得很輕鬆很快,花若玲卻眼睛一轉不轉地看著她臉上的嚴肅表情。
這麼怪異的事情,想要說得那麼輕鬆也不是職業可以固定的。
過了好一會兒寧芳才吞吐著開口:“花若玲……”隻是叫出了名字,旁邊的花磊立馬用手肘打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說話。
花若玲卻一臉自在地硬擠出笑容:“這事情……我們老師在課堂上已經提過了,她建議我們都在校就讀。我也正想和你們商量這件事情呢!”
“住校好啊!我和你爸也……”花磊把因激動而身體上探的妻子拉回座位,看著女兒說,“花若玲,我和你媽沒意見的。你明兒去就可以和老師說一下!”
“恩!”花若玲重重地點著頭,一副很乖巧的樣子。碗裡剩餘的飯很快就被她扒拉乾淨了,重回自己的房裡睡覺。
怎麼也睡不著,耳旁總是想起那個安詳的蒼老聲:“有點疼了……有點疼了……”翻來覆去還是這句話,花若玲有些鬱悶地坐直身體。
其實這句話,她每次一搬完家,前一個月總會或多或少地聽見。隻是以前沒現在那麼深刻,關於額頭上蛇和烏雲的事情有了些回憶。就感覺這句話那麼地熟悉,那麼親切,有種想要心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