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邊融洽相處的時候,對麵病房,花若玲爸爸以前住的那裡,沉默了良久,終於發出了聲音:“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是那個男人的聲音,聲音很沙啞,像是螞蟻搬家時候的聲響,透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那位中氣十足的媽媽聽了這話愣了愣,壓低了聲音說:‘為什麼這麼問呢?“聲音小得好像是蟋蟀一般,絲毫沒有之前與花若玲媽媽對罵時的氣焰。在兒子麵前低著頭,她這個媽媽做得可真慈眉善目!
可是兒子還是很不痛快:“我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加大了聲音,那聲音像雷聲一樣沉悶,絲毫不亞於他媽媽,餘音好像是野獸在嚎叫。
“不不不……不是啊……“原本中氣十足的媽媽突然變得慌慌張張地,生怕兒子會生氣,”我不知道你不同意……我以為……”
“夠了!”兒子低吼一聲,迅速將臉埋進被窩。媽媽臉上的情緒變得更慌張了,有斷斷續續地咳嗽聲從被褥下傳來,媽媽戰戰兢兢地說,“彆……彆彆……我們明天就和她們住在一起好不好……”
咳嗽聲慢慢停了下來,屋內歸於平靜,媽媽臉上已是虛汗淋漓,她邊擦著汗邊悄無聲息地走出病房!行動像一個行屍走肉一般機械,不知道要去哪裡!
說這間病房寒冷,那是真的,花若玲把從家裡帶來的兩件衣服都給媽媽了,可是花若玲媽媽還是覺得很冷的樣子。
可是……花若玲煽著空中的蚊子說:“這時候居然還有蚊子?”蚊子不是該怕冷的嗎?這間房間那麼冷,蚊子不害怕嗎?
難道是因為不適應才會覺得冷的嗎?花若玲看了看媽媽,花若玲媽媽還是很冷地問花若玲:“花若玲啊,你不是回家拿衣服的嗎?為什麼拿的都是你的啊?我的呢?你怎麼不拿一件啊?”花若玲媽媽看著花若玲一臉的心情不好,花若玲的衣服,她又不怎麼穿得下。
“我……”因為侯正打掃了房間,自己才沒有去拿衣服的嗎?花若玲不好意思地低著頭,不敢跟媽媽說她回家了又沒給媽媽拿衣服來是因為害怕。
她知道媽媽也會害怕的,隻是如果她那麼說的話,媽媽一定會責怪她:“那是你爸爸……有什麼可害怕的?”
就是因為是爸爸,花若玲才害怕,親人的血才是最讓人害怕的東西!花若玲怎麼能不害怕呢?
“好冷啊,好冷!花若玲你不冷嗎?”花若玲媽媽不停地叫冷,突然發現花若玲身上穿得也很少,奇怪又心疼地問,“你是不是把衣服都給我了啊?”
花若玲媽媽說著就要脫下衣服給花若玲穿,花若玲趕緊阻止著媽媽:“媽媽,我不冷!我不冷的!”雖然空氣還是給花若玲冷的感覺,但也不至於讓花若玲很冷。
但是媽媽怎麼會那麼冷呢?花若玲探了探媽媽的額頭,感覺到媽媽的額頭在發燙。不禁輕呼了出來:“呀!媽媽,你感冒啦?”
“是嗎?”花若玲媽媽一臉迷糊地看著花若玲,花若玲這下更擔心媽媽越燒越厲害了。於是對媽媽說,“我去找下值班的護士小姐,幫您來些感冒藥來!”
“不用了!花若玲媽媽拉住花若玲說,”我沒事的,不用吃藥!”花若玲媽媽的聲音有些激動,花若玲擔憂地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年輕阿姨和小女孩才稍稍放心些,還好沒吵到她們!
“噓!”花若玲指著年輕阿姨和小女孩向媽媽示意不要說話吵到了她們,然後很輕聲地說,“我很快就回來!”
“哎……”花若玲媽媽剛張嘴,花若玲就已經飛快地跑了出去,她隻得將手僵持在半空中,花若玲媽媽的眼神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但……她是不能吃藥的!
醫院的過道上比病房裡要冷上好多,四周都有冷風侵襲而來,快十一月的天氣了,夜間寒意四起,像是一條條小蟲一樣從地上爬起來。
花若玲剛出來時還很不適應,她慢騰騰地在過道上徘徊著,其實她也想快點拿到藥回病房去的,可是不知道值班的護士小姐在哪裡,真是麻煩!
“你在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