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爺的敘述中,我明白了,這個生來失聰的孩子點燃了大姐和大姐夫一家的矛盾。
孩子雙耳失聰,想讓他聽見聲音,得裝人工耳蝸。
各項費用算下來,需要十來萬。
薑文濤一家埋怨大姐在懷孕期間亂吃東西,才讓孩子耳朵出問題,又有巨額手術費壓著,大姐和薑文濤經常吵架。
吵得厲害了,薑文濤就會動手打人。
大姐為了孩子,咬牙忍著。
誰知,薑文濤變本加厲,現在稍不順心便對大姐拳腳相加。
昨天,大姐本來說要回家住幾天,大爺左等右等,不見大姐回家,才給我打了電話。
過後,大爺越想越不放心,就去大姐家找人,推開院門一看,大姐渾身傷的坐在客廳抱著孩子哭,而薑文濤在臥室裡睡得呼嚕震天響。
“薑文濤在哪?”我這會殺人的心都有了。
“在他家,我想報警,你大姐不讓,你大哥想揍薑文濤,你大姐也攔著。”
大爺摸了把臉,疲憊的歎口氣,整個人仿佛老了十來歲:“我拗不過她,隻能先帶她來醫院,誰知剛走到半路,你大姐突然叫我趕緊給你打電話,說完這話,她就暈了過去。”
給我打電話?
我思緒一轉,倏地看向大姐毫無生氣的臉,當我集中精力去看時,隱隱的看見大姐臉上浮著一層淡淡的灰氣。
我轉頭去看大爺,無論多認真的看,也不見大爺臉上有灰氣。
我隱約有些明白了。
“大爺,你去門口看著。”我立刻說。
幸虧出門時,我想到白璟的話,拎上了三叔的黑包。
看我把黑包放在另一張空病床上,大爺明白過來,點點頭,去房門外守著。
我急忙從黑包裡往外翻香燭,卻因為氣憤和著急,雙手一直在抖,掐斷了好幾隻香。
我可真沒用!
我在心裡狠狠的罵著自己,強迫自己穩下心神,順利點著香。
把香插在床頭櫃上的蘋果上,香煙嫋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