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哥住在我的樓上。”我說。
張遠又急急忙忙上樓去找孫朝生。
大哥進了屋,“去換件厚衣服,夜裡冷。”
“哦。”
我換了長袖長褲出來,孫朝生正好跟著張遠下樓,我們四個趕緊出發。
路上,張遠說了航航媽的事。
“我丈母娘一直說航航還在精神病院,還說航航受欺負,從醫院回家還要剁菜板,下午的時候,航航的媽媽趁我們不注意,進了精神病院,我和我小舅子把她從精神病院帶出來時,她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
“等到晚上,她看著清醒點後,就開始哭,不停的哭,怎麼勸都沒用,我們都怕她彆是被精神病院影響了,那地方確實邪性。”
趕到張遠丈母娘家時,天剛蒙蒙亮。
一進院,我就聽見一聲聲哀痛的哭聲,聲音裡有無儘的思念和擔憂。
下一刻,砰的一聲,隨後響起叱罵:“剁死短命鬼,剁死短命鬼!”
一時間,院子裡哭聲和叱罵交織,無端讓人煩躁心慌。
再往前走,我注意到房子的窗戶已經用木板釘死。
張遠解釋說:“我們都不想再讓我丈母娘住在這裡,但她跟航航媽處不上來,我和我媳婦商量了下,想把她接到我們家去,行李已經收拾好了。”
說話的功夫,我們進了屋,東屋是剁菜板和叱罵聲音,西屋是悲痛的哭聲。
張遠媳婦站在中間的客廳中間,神情疲憊。
我往東屋看了眼,轉頭走向西屋。
航航媽坐在床頭,臉對著前方,不停的哭,哭的雙眼通紅。
一個跟張遠媳婦有些像的男人站在她身邊,擔憂的看著她。
這人應該是張遠的小舅子,航航爸爸。
我看了眼她的臉,很正常,沒有灰氣,但她的眼神特彆空洞,視線沒有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