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是丟臉啊,她蘇以嵐什麼時候成了一個臨陣脫逃的縮頭烏龜了,這一點也不符合她的人設嘛。
其實,她也不是真的想要逃跑,隻不過方才的情形,她若是就這麼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真的有些不合時宜,不止是穆宇軒,連她自己都覺得尷尬,還是大寫的尷尬。
所以,要說點什麼?
好久不見?最近過得好嗎?
或者,有沒有想我呢?又或者,什麼時候請我吃飯?
哎喲,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也太尷尬了吧。
而且那男人肯定也沒把這些事告訴樸笑笑,就這麼出現,換做誰都會措手不及吧。
蘇以嵐煩躁的抓了一把頭發,仰起頭看著走廊上的照明燈出神。良久,她稍稍垂下眼眸,小聲的歎了口氣,終於平靜下來。
腦海裡,開始不間斷的回放著方才在酒店房間裡,男人和女人嬉笑打鬨的畫麵,以及男人深情的話語,說的虔誠又真摯,就好像是第一次跟心愛的姑娘表白似的,溫柔,青澀極了。
竟然會用自己的性命起誓啊!
多麼深情的誓言,什麼時候,他也會對女人說這樣感動肺腑的話了。這些年,他果然改變了很多啊,那個固執又偏激的青澀少年,終於在沒有她的地方,一點一點的變得更好了。
似乎這才是他該有的,最好的生活,誰都不能肆意打擾,破壞。
誰都不能,她也不能。
暖黃色的燈光映照著她白皙的側臉,卻讓她整個人的臉色更加蒼白,略顯落寞。她的雙眸沉靜如練,卻透著幾絲若有似無的淒涼。
有那麼一瞬間,她感覺全身都被一層無形的悲傷籠罩著,清晰到骨子裡的那種。就連血液裡都有哀傷的掙紮,以及嘶啞的哀鳴,卻並不是那麼明顯。因為這些隱忍的情感總是被隱藏得極好,一旦顯露出來,也會消逝的特彆快,大多都稍縱即逝。
忽然,走廊儘頭有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傳來,似乎是男人的腳步聲。聲音由遠至近,愈來愈清晰,好像就是朝著她坐著的方向走來。
蘇以嵐眼底微微閃爍了下,不為所動,依舊看著地麵出神。
此刻的她,長發淩亂的散著,光潔飽滿的額頭有薄汗滲出,浸濕了額前的幾率碎發,她整個人看起來略顯狼狽,就像一個精致的瓷娃娃,一觸就碎。
宋琛走到她麵前時,看見的就是這幅景象。
他不免有些心驚,自己何曾見過她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
早上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成這樣了,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蘇以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