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漆黑如墨的眸子裡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讓她莫名覺得安心。
其實她也沒有特彆緊張,隻是有些不適應,原本她是不打算過來的,但是自己作為這件事的受害者,法院需要她過來。
不單單是配合法院的工作,這也算是法院給自己一個最終的交代吧。
過了今天,一切就都結束了。
距離開庭還有10分鐘,底下的人交頭接耳,聲音有些嘈雜。對麵的高台上,一排穿著法袍,穿戴整齊的法官,已經陸陸續續的全部到場,並坐在了工作席上,神色嚴肅的看著手裡的各類文件,一絲不苟,嚴謹又認真。
從事這個行業的人,和平常的普通人不一樣,作為一個審判員,總會給人一種極其嚴肅的感覺。或許是因為行業的問題,他們容不得半點懈怠,若是自己在工作上犯下一點點的小錯誤,甚至出一點紕漏,都有可能給整件案子帶來不少的變化。而這個變化,不知道是好是壞,對案件有什麼影響,都是未可知的。
所以,既不能有半點差池,也不能馬虎,這都是不被允許的。
這會兒,廳內的氣氛有些沉悶嚴肅,很多人選擇閉口不言,安心地等待著開庭。
十分鐘後,沐晴雲和葉婉玲兩人穿著監獄內的製服,一前一後的被工作人員帶到了法庭內,並坐在了相關位子上。
沐晴雲坐下後,環顧了四周一圈,很快,她便注意到了坐在底下的樸笑笑,以及她身旁西裝革履的男人。
男人依舊是萬年冰山臉,沒什麼表情,漆黑的眸子裡,透著一絲絲的涼薄。
沐晴雲雙眼猩紅,死死的盯著男人,可男人始終不看她一眼,不對,他是懶得看她了。想到這兒,她緊咬著唇,忽然自嘲的笑了。
坐在底下的樸笑笑也感受到彆人投射過來的視線,側過頭,不偏不倚的,正好對上了沐晴雲挑釁的目光。
沐晴雲嘴角微微揚起,暗淡的紅唇忽然綻開一抹張揚的笑,看著格外刺眼。
驀地,她動了動唇。
隔著五米左右的距離,她盯著樸笑笑,說了幾個字,卻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樸笑笑愣了半晌,看著她一張一合的唇瓣,立即讀懂了她的唇語。
她說的是:“賤人,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樸笑笑眉心微蹙,她忽然覺得,這個女人真的很固執,固執到瘋狂。她一直不能理解,為什麼這個女人這麼恨自己,恨到一聽見她的名字就咬牙切齒,甚至到了發狂的地步。
如果她不這麼恨自己,也絕對不會淪落到如今這步田地吧。
樸笑笑忽然有些同情她了。
相比沐晴雲的鎮定,坐在另一邊的葉婉玲,精神狀態就沒這麼好了,女人看起來神色有些恍惚,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而她的父親,葉誠,則坐在最後一排的位置,憂心忡忡的看著她,也在焦急的等著審判結果。
開庭前,他就打點好了一切,特地去監獄裡看了沐晴雲。而他也開門見山的,很直接的把話都說開了,甚至還直接挑明了最後她能獲得多少利益。總之,兩人的全程對話,不拖泥帶水,很乾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