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笑笑,我求你,放過我吧。”
沐晴雲鬆開緊咬著的唇,極其艱難地吐出了這句話,卻意外的很誠懇,就好像把所有希望都賭在了這句話上。
女人注視著樸笑笑的雙眸,輕輕扯著嘴角,笑的蒼涼又絕望。
樸笑笑瞳孔縮了縮,不自覺的蜷起了手指,每次緊張的時候,她總會下意識地做出這個動作。
為什麼沐晴雲忽然在這個時候,跟自己說這樣的話?
她就這麼想替葉婉玲背鍋?
她今日一反常態,就已經讓人很奇怪了,這一番舉動下來,更是讓人覺得不對勁。按理說,這支錄音筆已經交代了一切,葉婉玲百口莫辯,就算沐晴雲再怎麼堅持,事情的真相都已經很清楚的擺在眼前了,真的沒必要繼續僵持下去了。
如果說,從前的沐晴雲是一條劇毒無比的蛇,那麼現在的她,就是被拔光了毒牙,變成了一條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蛇了。
被人狠狠踩在腳底,沒有半點反抗之力,一刻也不能動彈。
即便如此,樸笑笑也沒有心軟。她從始至終都沒有搭理沐晴雲,更彆說回應了。她隻是很平靜的看了她一眼,眼神很隨意,也很冷漠,就好像在看一個跟自己毫無關係的陌生人。
是啊,本來就是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人,為什麼要回應她?
除了置身事外,她想不出彆的更好的辦法。
隻不過最終的判決,跟她預想的不一樣,沐晴雲沒有律師為她辯解,最終判了八年的牢獄,葉婉玲卻不同了,隻判了2年。
隻能說她運氣好了,中途忽然出現了一名為她辯護的律師,帶著雲誌明親筆敘述的證詞。那份證詞上麵清清楚楚的寫明了雲誌明營救途中受傷的經過。他作為一個目睹全程的,既是受害者又是目擊者的人,卻對葉婉玲持匕首傷人的事隻字未提,隻說了行凶者另有其人,既不是沐晴雲,也不是葉婉玲。
這份陳述,內容詳細,將案發時的一切都敘述的清清楚楚。讓在場所有人都認為,行凶者另有其人,但那個行凶者卻中途逃跑了。
而法官看完後,自然也無話可說。
試問,還有什麼人,能比他的陳述更可信呢?除了當時被綁架的被害者,樸笑笑,似乎隻有雲誌明是最清楚當時發生的事情了吧。
可是被害者樸笑笑,從一開始就表明了態度,堅決不願參與此次判決,對於審判的結果她也沒多說一句話,甚至沒有任何異議。
在這樣的情況下,法官隻能選擇收錄了雲誌明的這份證詞,做了最後的判決。
樸笑笑以前聽人說過,九月是個令人難過的月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今看來,好像還真的是這樣。
出了法庭的時候,樸笑笑心裡悶得很,用力的捂著胸口,加快腳步,徑自往前走,就連披在肩上的開衫落在了地上,她都沒有絲毫察覺。
穆宇軒叫著她的名字,見她沒應,輕聲歎息著,俯身撿起了那件開衫。
這個時候,樸笑笑一個人走在前麵,將身後的男人甩出了一大段距離,甩的遠遠的,任憑身後的男人怎麼叫她,她都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