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身旁的女人太吵,他還打算在多待一會兒。理一理思路,想想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偏偏葉婉玲還一直攥著他的風衣袖子,一直嚷嚷著帶她走,吵個不停,簡直煩人。若不是這女人還有點用處,他才不會多管閒事。
見女人這般聒噪,沐雲朝立即皺眉,神情不悅,卻還是耐著性子:“大小姐,你能不能稍微消停會兒?給我五分鐘,五分鐘後,我就帶你回去,這樣可以了嗎?”
此話一出,女人立馬安靜了,小心翼翼的鬆了手,側頭看他:“真……真的嗎?”
她的眼神帶著幾絲惶恐,生怕男人騙她似的:“那……你能帶我去你那裡麼,我就待一天,明天就走,拜托了。”
臨時出了這樣的意外,她也受了不少驚嚇,已經失去了任何思考能力。就連她的神經也變得極其敏感脆弱,根本不能受任何刺激了。好像彆人跟她說話說的稍微大聲一點,她可能都會當場崩潰。
即便現在暫時脫離了危險,可她還是沒能從方才的恐慌中緩和過來,精神依舊保持著高度緊張,心臟也撲通撲通的劇烈跳著,沒有任何規律,紊亂極了。
這樣糟糕的狀態,身旁的男人無異於就成了她最後的救命稻草,也難怪她的情緒會如此激動。
沐雲朝嗤笑一聲,對於女人這種無聊的問題,沐雲朝並未搭理。
一句話就已經說清楚了的事,他絕不會重複第二遍。
五分鐘後,他拉起一旁行李箱,出了大廳,攔下一輛出租車。
“喂……你要去哪兒,你等等我啊。”葉婉玲立即追了上去。
沐雲朝將行李箱放進了出租車的後備箱後,看了一眼站在車門前的葉婉玲,隨即打開了後車門,見她愣著沒動,沉聲道:“還愣著做什麼麼,進去。”
男人目光淩厲,說話的時候,眼裡似有凜冽的寒芒射出。葉婉玲縮了縮肩膀,立即竄進了車內。
車門被重重關上後,沐雲朝麵無表情的對司機說了句。
“去市區的雲帆酒店。”
第二天一早,沐雲朝什麼也沒說便出門了,留葉婉玲一個人在酒店房間內。
葉婉玲失眠了一個晚上,精神狀態越發不好了,蜷縮在床上自言自語,臉色差的不行,蒼白的像個紙片人。
中途,她忽然覺得口渴,出房間倒水喝。冰水大口大口的灌入喉嚨時,她才稍稍清醒了一些。
她想找昨天救他的那個男人道聲謝,可是她喊了好幾聲,都沒人應。因為害怕一個人獨處,她也跑出了酒店,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街上晃蕩。卻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能去哪裡。
手機丟了,行李箱也丟了,所有的證件都在行李箱裡,她忽然覺得自己走投無路了。
她也想過聯係父親,可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時候,父親肯定也以為自己順利出國了吧。如果讓他知道自己還在國內,一定又會給他增添負擔。
她越想越覺得難過,無助和絕望一點一點席卷著她的神經。
為什麼?
好不容易才出了監獄,可上天連她最後的希望都要斬斷,竟是連一點活路都不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