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一切來說,葉婉玲的死,終究是個意外,跟樸笑笑沒有任何關係,她根本不需要自責,也不需要內疚。歸根結底都是那人自食惡果。
或許是因為想通了一些事情和其中的道理,樸笑笑也不做噩夢了,一夜好眠到天亮。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和煦溫暖,透過紗簾傾灑在女人的身上。半夢半醒間,樸笑笑依稀感覺到身旁有人輕輕撫上她的臉頰,是個男人的手,樸笑笑覺得很熟悉。
那人的手掌寬厚且溫暖,掌心裡還帶著灼熱的溫度,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他,以此取暖。
樸笑笑不願醒來,隻想繼續貪戀著他身上的溫暖。
睡夢中,男人的手順著她的臉頰,移到她的耳垂,指腹摩挲著,動作極儘溫柔。最後那人的手掌輕輕穿過她的發梢,指腹按摩著她的頭皮,比之前的動作還要輕柔幾分。
雖然男人的掌心粗糲,起了不少繭子。可樸笑笑卻貪戀著他身上的溫暖,不願醒來。
再加上,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乾淨又清冽,好似清晨的第一顆露珠,順著新鮮嫩綠的葉子緩緩落下,滾到地麵上,融進濕漉漉的青草地裡。
如果非要形容得更貼切一點,那就是薄荷混著青草的味道,在鼻息間徐徐縈繞開來,瞬間清香四溢。
讓人忍不住沉淪。
她嘟囔著,懶洋洋的翻了個身,又繼續睡去了,這一覺睡到自然醒。
醒來的時候,她伸手摸索著身旁的位置,才發現身旁空無一人,床單早已冷卻,沒有半點溫度。
這讓她不禁懷疑之前發生的一切,隻是她做的一個夢,亦或是她的錯覺。
莫不是睡得太深,連現實和夢境都分不清了?
樸笑笑對著浴室的鏡子拍了拍臉頰,隨即勾了勾唇,扯過一旁的毛巾,開始洗漱起來,還順帶洗了個澡。
洗完澡,樸笑笑換了一身清爽的家居服,趿著拖鞋便出了臥室。
樸笑笑扶著扶手,站在三樓樓梯的中央,腦袋往二樓的大廳探去,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大廳的沙發。
隻不過,沙發上空無一人,整個二樓都十分安靜,以往這個時候,李嬸應該在大廳裡忙活,可眼下,她卻沒看見李嬸的身影。
樸笑笑站在樓梯口叫了好幾聲李嬸,都無人回應,隻好作罷。
此時,二樓樓梯口的窗戶敞開著,窗外的陽光徐徐照射進來,伴隨著幾縷微風。
樸笑笑扶著樓梯的扶手,一步一步走下台階。每走一步就有清涼的微風撲麵,斷斷續續的,拂過臉頰,拂過發梢,吹的人心頭格外舒適。
女人下了樓,環顧四首一圈,也沒看見一個人影。
奇怪了,人都去哪兒了?
正當她納悶之際,伸手傳來一陣腳步聲,伴隨著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你在看什麼?”
樸笑笑猛地回頭,恰好撞入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
她剛想說話,卻愣住了,張了張嘴,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麵前的男人與她隔著三四米的距離,他穿著一身家居服,身形修長筆直,恰好,窗外的陽光灑進室內,將他大半個身體籠罩。細碎的陽光在他英俊的麵龐上鍍了一層暖黃色的光暈,使得他整個麵部輪廓更顯柔和,好看的有些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