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笑笑做了一個夢,她夢見自己掉進了一個深淵,無論她怎麼掙紮都沒用。夢裡,她無助的哭喊著,喊得很大聲,也哭的很絕望。夢裡,她走了很久很久的路,直到筋疲力竭,仍是找不到回去的出口。
無儘的黑暗包裹著她的身體,令她緊張又窒息。
再後來,她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了,甚至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
握在手裡的最後一根稻草也消失不見了,一丁點希望都不曾留給她。
她聽到有許多人在喊著自己的名字。
“笑笑,笑笑,到我這裡來……”
“笑笑,是我啊。”
那些人的麵孔變來變去,反反複複,從陌生到熟悉,從熟悉在到陌生,不給她一點消化思考的時間。
她循聲望去,看到穆宇軒站在微弱的光源口。
“笑笑,過來,我是愛你的,不要相信彆人的話。“
“我這一輩子,隻愛你,隻愛你……“
很快,那張英俊又熟悉的臉,涮的一下,瞬間變成了賀雲昭的模樣。
不,準確的說,是沐雲朝的臉。
這個忽如其來的畫麵,讓樸笑笑受到極大的刺激和驚嚇,瞪大美眸,捂著嘴連連往後退。
“笑笑,笑笑,是我啊。”
“笑笑,笑笑……”麵前的男人站在那兒不動,他的臉卻不停地變換著,漸漸變得模糊起來,可他的的聲音卻依然十分清晰。
“走開,走開,不要再說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知道這些。”
“為什麼你們都要騙我。”
“騙子,騙子……”
“為什麼,為什麼……”
樸笑笑痛苦的閉上眼睛,但耳邊依舊回蕩著男人的聲音,愈來愈清晰。
“啊……”她捂住耳朵,迅速往後退,最終,麵前的一切又變為虛無,她又回到了之前的黑暗。
這一覺,她睡得並不是很好,斷斷續續醒過來好幾次,最後一次醒來時,她才發現,枕頭已經濕透了,上麵全是她的淚水,冰涼刺骨。
即便沒了睡意,她也不想起來。
不想和人說話,甚至哪兒也不想去。
穆宇軒是早上回彆墅的,回到彆墅後,問的第一句就是:“笑笑呢?”
當時,吳嬸的表情有些古怪,愣了片刻,才道:“太太……她還沒起床呢,先生找太太有事麼,要不要我去叫她起來。”
穆宇軒愣了片刻,擺擺手:“不用了,讓她好好休息。”
吳嬸看著男人的背影,稍稍出神。
她沒和男人說實話。
從昨天晚上開始,她就覺得樸笑笑有些不對勁了。但她沒敢問,直到今天淩晨下樓開門,看到女人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門口,一臉蒼白憔悴的模樣,她當場呼吸驟停。
可女人依舊什麼也沒說。
直到剛才,她看到男人回來,才忽然意識到,事情或許並不簡單,甚至比她想的還要複雜許多。
所以,到了嘴邊的話,她反而有些說不出口了。
穆宇軒上樓後,經過走廊時,腳步稍稍停頓,朝臥室的門看了一眼。
白色的大門緊閉著,裡邊的人不知道醒了沒有。
他想進去看看,可他的手剛伸出去,就快要握住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