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塵舉杯:“老前輩言重了。”
雲輔堂搖搖頭,正色道:“如果不是你,小夕早在春節前就死於車禍,小然也不可能從南疆活著回來。”
“老夫不敢想象,連續白發人送黑發人,恐怕自己根本承受不住打擊,也跟著撒手人寰了呢!”
“你是她們倆的救命恩人,又是小夕的老師,還幫她覺醒了神農血脈,是我們家的大恩人。”
“區區一句謝,根本無法與你的大恩大德相提並論。”
一番話,說的情真意切。
何輔堂最疼愛的就是這對孫女,將她倆視為掌上明珠。
江塵也不矯情,將茶水一飲而儘。
“小友爽快,小夕姐妹能結識你這般少年英才,不光是她倆的幸運,也是我雲家的幸運!”
雲輔堂還不吝嗇溢美之詞,對江塵大加讚賞。
要知道,他並不是那種喜歡恭維彆人的性格,對待年輕人一直都很嚴厲。
當著兩個寶貝孫女的麵誇獎外人,這絕對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江塵剛要謙虛幾句,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先響起來。
“老爺子,原來您也會說出這麼違心的話,把人誇得都快沒邊兒了,兒子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必須過來看看!”
一名衣著華貴的中年人,邁著方步走過來。
此人身形偏瘦,一張馬臉兩腮無肉,兩隻眼睛連續閃過精明之光。
“二叔,你來乾什麼?”雲汐然皺起眉頭,毫不掩飾自己對來人的厭惡。
雲景爍,雲輔堂的小兒子,屬於老來得子。
“小然,你這叫什麼話?”
雲景爍故意做出不高興的樣子,說:“這裡是雲家主院,我是老爺子的兒子,不能來嗎?”
“更何況現在的雲家,是我做主!”
雲輔堂年輕是和同齡人一樣好勇鬥狠,受過很重的內傷,但他一邊強行壓製,一邊強行修煉升級。
步入老年之後,他的病情開始發作,且一發不可收拾。
為了延長壽命,雲輔堂不得不主動散去一身修為,保住性命苟延殘喘至今。
雖然他還掛著家主的名頭,但因為身體每況愈下,導致精力不足,不得不把家族事物交給兩個兒子來打理。
雲汐然和雲淺夕兩人的父親,正是雲家長子,恰逢他們夫妻倆閉關修煉,就變成了雲景爍一個人說了算。
雲輔堂有時候也看不慣小兒子的行事風格,卻又管不了他,隻能聽之任之。
雲景爍用鄙夷的目光把江塵上下打量一遍,哼道:“果然是小地方來的,比不得帝都土生土長的貴族子弟,氣質上差遠了。”
“你穿的這是什麼啊,一身地攤兒貨,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乞丐呢!”
“聽說,江家都容不下你?年輕人,夠狂的啊!”
江塵才不會因為他是兩女的二叔,就慣著他,直接懟了一句:“沒你狂。”
雲景爍把眼睛一瞪,怒道:“放肆,怎麼跟我說話呢,家裡大人沒教過你見了長輩要禮貌嗎?”
“怪不得,大家都看不上你這種從鄉下來的家夥,如此出言無狀,果真缺乏教養。”
“我就問你,誰給你的自信,讓你大言不慚的給小夕當師父,她可是我們雲家的嫡女,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