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能力比自己強大的兄長麵前,薑予安不會逞能。
她悶悶‘嗯’了一聲,“是啊,我一點都不想見到他。我就想以後的日子平平常常過著,偶爾過節的時候就和家裡人聚一聚,像剛剛和舅舅他們吃飯一樣,說點和平時不一樣的家庭閒話,甚至還可以打趣你兩聲。”
可和傅聿城待在一起就不行。
不可否認,這四年和這個男人住在一起,她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可仔細回頭看看,和他住在一起的感覺就像是和好朋友合租在一起,再不可能有其他的感情。
更不可能像家裡人這樣毫無保留地宣泄情緒。
厭惡的情緒在心裡滋生蔓延,自然而然讓人生出想要逃避的心思。
如果可以停留在今晚就好了。
如果明天可以不用到來就好了。
她這樣想。
不過日月更迭、鬥轉星移,時間依舊在一點一滴、一分一秒地走向明天。
“他既然有要求,肯定不會輕舉妄動,所以那位王小姐的安全可以放心。而且聽安安的你描述,那位王小姐應該是一位聰明人,隻要配合傅聿城的話,不會有事的。
明天見麵,就暫時按我們商議的那樣,先穩住傅聿城,確保王小姐能夠平安就行。你如果覺得愧疚,後續的補償我讓MRC的法務做出一個條例來,一定會讓你朋友滿意。
至於傅聿城那邊……”
商承冷靜說著,但在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還是停頓了一下。
片刻之後,隻能給出一個不確定的答案。
“至於傅聿城,等明天談判的結果出來,再做打算。不過小妹也不用過於擔心,今時不同往日,不會再讓你離開家的。”
薑予安偏頭看了商承一眼。
講實話,大哥給人的感覺就是很可靠。
哪怕是喝了酒有點微醺的感覺,可是說話依舊不緊不慢的,聽著讓人很安心。
但薑予安煩心的並非是他說的這些。
在容城,這記定心丸她早就吃下。
她所煩心的,隻是怕自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隻是……單純地不想看到傅聿城這個人。
有時候懼怕的並非是前方的高山深水,擊垮人心的,也並非是勞苦和辛累。
讓人倒下來的,是自己覺得自己不行。
是那些難以控住的厭煩情緒。
是不受控製的愛。
是早在心裡生根發芽的恨。
如果有的選擇,她寧願在有體能差距的基礎上和傅聿城打一架,而不是要在一家咖啡廳裡,麵帶笑容地和他商議以後。
她並不希望,她的以後有他的存在。
可這世上諸多事,總是事事不由人。
薑予安在睡前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然後在一晚上亂七八糟的夢裡淺淺睡過去。
次日陽光透過主臥的紗窗灑進來,她尚且有些恍惚。
想到即將要麵對的人,恨不得再睡過去。
她蒙著被子將自己藏在黑暗之中。
三分鐘後,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