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予安一愣, 顯然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溫鳳嬌的話。
她腦海裡下意識反問,什麼叫她的兒子有家不能回、生死不明,傅北行不是在傅氏好好的麼?
旋即轉念一想,原來她嘴裡的人是那個瘋子。
壓根就不是傅北行。
與此同時,薑予安的心裡也生出幾分莫名的傷感。
她是和傅北行一起長大的,也是能夠直白地感受到溫鳳嬌是怎麼對待他的。
從前她以為,隻是溫阿姨嚴肅了一點而已。
這世上望子成龍的家長不在少數,她在學校裡麵也沒有少見這樣的家長和老師。
饒是如此,她依舊是覺得溫鳳嬌心裡有傅北行這個兒子。
哪怕再嚴格,也是自己親生的孩子。
可如今聽到溫鳳嬌這樣一番話,薑予安隻覺得令人寒心。
為人父母即便做不到一碗水端平,至少不可能把另外一個孩子徹底排擠到自己身邊之外吧?
她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溫鳳嬌並不覺得自己說得有什麼錯。
她從沙發上站起來,踱步走到薑予安麵前,重新拿起那把挾持她的小刀。
刀鋒上還沾染鮮血,走了這麼一路,黏在了刀刃上,看上去有些可怖。
溫鳳嬌捏著那把刀,抬起薑予安的下巴,居高臨下地睨視她。
“仔細想想,也許多年沒見了。從前見你次數多,習慣了你的模樣,如今再瞧瞧,當真是一張好皮囊,難怪他們一個又一個的,又都栽在了你身上。”
那冰涼的刀刃在薑予安臉上的皮膚遊走,稍微用點力大概就會割破她的皮膚,讓她破相。
薑予安屏住呼吸,怕這女人刀鋒繼續往下。
她眼下手腳都被束縛著,也沒有辦法從女人刀下逃離,萬一惹怒到她,傷到大動脈更不劃算。
她才回家沒多少天呢。
“你說,你招惹了傅北行就夠了,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家聿城?”
溫鳳嬌眸光倏然轉利,宛如魔怔了一般冷冷地盯著她。
那模樣,像是恨不得把薑予安給一刀捅死。
但又似乎有所顧慮,到底是把刀鋒收斂起來。
薑予安抿著唇沒吭聲。
待那把刀從她臉上挪開時,她才斂下眉目,遮掩住眼底的一片厭惡。
——什麼叫招惹了傅北行就夠了,還要去招惹傅聿城?
是她想的嗎?
這種怪罪的說法,無異於她在大街上穿了一件漂亮的裙子被男人說閒話,最後還要怪罪到她頭上。
——如果不是她穿得那麼漂亮,怎麼會有男人盯著你?
真是好笑至極。
但薑予安心知在這種情況下,不能和溫鳳嬌硬著聲反駁。
她沉默了片刻,看著女人稍微緩和脾氣的模樣,試探性地開口。
“傅夫人,您的話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希望您能相信,我並沒有和他們在一起的意願。如果你不放心的話,以後我會離開潮海市,再也不見傅北行和傅聿城,您覺得可以嗎?”
“當然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