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渺看著這戲劇的一幕,指尖冰涼。
她慢慢找到自己的聲音,低聲問:“你就這麼……”
她哽了下,說不下去,實在找不到形容詞。
李燕南鬆開拽著桃桃的手,眼裡帶著期盼的看向商渺,懇求道,“渺渺。”
商渺將目光移開,她吸了口氣正想說話,就聽見旁邊張庭安嗬聲道,“阿姨,報警的人是我,你纏著她做什麼?”
李燕南愣了下,遲疑的將視線挪到張庭安身上,她剛剛才被周國兵摔開,現在頭發和衣服都亂七八糟的。
她搓了搓手,苦聲說道:“你、你可不可以和警察說說,讓他們不要帶走我老公。”
張庭安和盛聿對視一眼,後者冷著臉一句話沒說。
張庭安皺起眉頭,不讚成的看向李燕南,“你老公在故意傷人,你知道嗎?”
“不是。”李燕南著急忙慌的解釋,“他沒在故意傷人,他隻是心情不太好。”
張庭安顯然理解不了她的想法,他隻能看向商渺,商渺側著臉不看他們任何人,隻是她嘴唇繃得筆直。
李燕南順著他的視線也望向商渺,隨即一把抓起商渺的手,“渺渺是我的女兒,我們家的事哪裡需要麻煩警察呢?”
她指甲有些長,拉商渺的時候可能因為太著急,所以在她手背上劃了一道淺淺的口兒。
李燕南手上的力氣大的驚人,商渺掙了兩下都沒掙脫開,李燕南還回頭跟她說:“這不是你老板嗎,你快解釋一下!”
商渺心一涼,忍著那股火開口,“我解釋什麼?與我而言他就是個陌生人,他剛剛想打我,你沒看見嗎?”
這是她和李燕南見麵以後,語氣最重的一次,李燕南整個人都怔愣住,回過神以後,又慢吞吞的說:“他不是沒打到你嗎?”
商渺盯著她,眼裡本來蘊藏著的怒火熄滅下去,她用另外一隻手強行掰開李燕南的手,聲音顫抖卻又帶著堅定的扔下三個字:“不可能。”
周國兵被帶回去的速度很快,期間李燕南帶著桃桃一直在和警察反複強調,她和周國兵是夫妻,周國兵不是故意傷人,讓他們放了周國兵。
商渺看著她那麼賣力的模樣,像是被人捏著脖子按進水裡一樣,胸口憋的生疼。
“阿聿,你要不要去檢查一下?”商渺看著周國兵被警察強行塞進車裡帶走,突然聽到張庭安的聲音。
她機械性的回過頭,隨後一眼看到盛聿手腕上的青紫。
剛剛他攔住周國兵的時候,周國兵沒少用拳頭砸他的手,隻是當時情況危急,商渺沒注意到,盛聿也沒吭聲,所以她以為沒什麼事。
然而現在看那處地方的受傷程度,也能想象周國兵當時下了多重的手。
商渺臉色一白,看著盛聿的手腕,“你沒事嗎?”
盛聿垂目瞥她一眼,語氣淡淡:“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
商渺還要再說什麼,卻見他已經擰起眉,眼神之間有些不耐煩的提醒她,“先處理好你自己的事。”
商渺順著他的視線回頭,正好看到李燕南抱著桃桃跌坐地上,嘴裡還在呢喃著什麼。
商渺靜默的在原地站了會,隨即沉默的走過去,在李燕南麵前停下。
商渺其實也不知道自己麵對李燕南的時候,還能用什麼表情。
她木木的說道:“桃桃的藥費我會繼續給,但是每個月隻有一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