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渺的外公還在的時候,每年都會去給她求一枚平安符,後來商渺帶著盛聿過去了以後,外公也都會順帶給盛聿求一枚。
商渺看著盛聿:“我以為你早就扔了。”
畢竟那會她和盛聿分開的時候,其實並不是很體麵,她以為盛聿也不會那麼的在乎外公給他的東西。
盛聿開著車,他直視著前方,冷峻的臉龐上閃現出一些柔和,“怎麼會舍得扔,他老人家是第一個會為我祈求平安的人。”
哪怕是他自己的爺爺,也從來沒有去廟裡替他求過什麼平安符,更不要說盛滄海和何穗了。
所以盛聿第一次收到商渺外公送他的平安符的時候,很開心。
隻是後來,他想做的事情太多,而外公給的那些平安符都像是一個柔軟的開關,盛聿害怕自己看到那些就會忍不住搖擺自己的內心,所以他將那些東西都收了起來。
而商渺大概也能想到其中緣由,她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外公如果知道的話應該會很開心,你知道的,他一直很喜歡你。”
“嗯。”盛聿點頭。
然後他才緩慢開口,“其實外公生病的時候,我去醫院看過他,還和你遇見了。”
商渺想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盛聿說的那次大概是她在醫院遇到盛聿帶著宋音音去看望她爸爸的那一次。
她眉心輕輕皺起:“外公沒有和我說過。”
“是我讓他不要告訴你。”盛聿嗓音微沉,“一一,我對你很容易心軟的。”
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太容易對商渺心軟,所以才會一次又一次的逼迫自己用最惡劣的模樣去麵對她,才會在他們兩人中間造成那樣不可磨滅的傷痕。
盛聿自己都嫌自己蠢。
然而商渺卻反應過來一件事,她看著盛聿,“你不僅騙我,還騙了外公?”
盛聿一頓,商渺冷笑一聲:“盛總真厲害。”
盛聿不敢再說話,隻沉默的開著車。
隻是卻不是回家的路,而是去了盛家老宅。
從盛滄海出事,何穗出國以後,盛家老宅這邊除了有幾個傭人定期打掃以外,基本上很少有人再過來。
老爺子要自己住小彆墅,商渺和盛聿更不可能回來。
所以之前還乾淨清雅的盛家老宅,莫名的就多了幾分孤寂的衰敗感。
盛聿直接帶著商渺回了自己的房間,小桑果是第一次來老宅,趴在盛聿的床上,好奇的扒拉著枕頭。
盛聿拉開自己書桌上的抽屜,從裡麵拿出來一個小小的密碼盒,他慢慢打開,露出裡麵的幾梅平安符。
他聲音很輕:“我沒有扔,都好好的收在這裡麵的。”
商渺接過盒子,她將裡麵的護身符一枚一枚的拿出來,然後就看到最底下放著的一張照片。
她拿出來。
那照片已經泛黃,帶著明顯的時間印記。
而照片上的人是她。
是很多年以前的她。
是穿著玩偶服,拿著傳單站在太陽底下的她。
商渺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時候,這是她十八歲那年,外公出車禍,她身無分文,隻能靠打工賺錢。
這也是,她遇見盛聿的那一年。
她摩挲著那張照片,抬眼看向盛聿。
她一直以為她和盛聿的初見應該是那場狼狽的大雨,她穿著厚重的玩偶服,和咖啡館門口矜貴清冷的男人撞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