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目看著秦初念,薄唇輕啟,“你哭了。”
秦初念一想到是商厭害的秦誠變成這樣,就本能的抗拒,她往後退了一步。
商厭眉心擰的更緊。
盧惠站了出來,她厲聲道:“商厭,你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你這叫謀殺!”
商厭看著被盧惠護在身後,魂不守舍的秦初念,臉上神情第一次出現了不耐煩。
他鬆了鬆領帶,“謀殺一個對我而言毫無作用的人?盧女士,如果你是有被迫害妄想症,那麼我建議你去看醫生。”
“我想,應該也不需要我提醒你,秦董事長最近讓秦氏公司的股東們很不滿意這件事吧?”
商厭說話的語氣不客氣了起來,臉色也十足的冰冷。
不過這話太挑釁了,不僅盧惠的臉色沉了下去,秦初念更是。
她從盧惠身後出來,擋在盧惠麵前,“商厭,你夠了!秦家已經被你害成這樣了,你還想怎麼樣?”
商厭目光垂落,停在秦初念的臉上,她眼裡的怨恨很清楚。
商厭的心臟突然猛地被人捏了一把,有股毫無緣由的刺痛。
他黑眸微眯,危險的氣息全部散開,他盯著秦初念,一字一頓的問:“你不相信我?”
秦初念仰著臉,她臉上是自嘲,“我還要怎麼相信你?”
她不就是因為相信商厭,才把秦家害到今天這個地步的嗎?
這世界是最沒資格說相信兩個字的,就是商厭了。
商厭黑眸深邃,有種風雨欲來的架勢,秦初念依舊擋在盧惠麵前和他對峙著。
秦初念幾乎沒有站在商厭的對立麵過,以前她喜歡商厭,天天追著商厭跑,商厭說什麼就是什麼。
後來商厭顛覆了秦家,她的第一反應也隻是逃跑。
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無比痛恨自己的軟弱和不作為,才會讓秦家陷入如此地步,所以她鼓足勇氣擋在了盧惠麵前。
秦初念想,她不可以再讓自己的家人受到一點傷害了。
秦家彆墅失火並且導致秦誠昏迷的事情不算小事,警察一直在詳細的詢問著。
商厭始終冷淡,仿佛被作為懷疑對象的人不是他一樣,秦初念把盧惠護在身後,警惕的看著商厭。
商厭看向她的眼神,多了許多秦初念看不懂的晦暗。
問到最後,警察也什麼都沒問出來,但盧惠始終堅持商厭一定是幕後主使,警察沒法,隻能讓商厭一起回去配合一下調查。
商厭也沒說什麼,隻是離開之前,他看向秦初念的目光,讓她有幾分難受。
而等到商厭一走,秦初念身上的力氣就像也被人抽走了似的,她疲軟的放下手臂,扭頭看向盧惠:“媽,你沒事吧?”
盧惠欣慰:“小念,你長大了。”
秦初念勉強的笑了下,她心裡很亂,腦袋裡總是無意識的冒出來商厭看著她的眼神。
沒有以往的占有欲和強勢,反而像是覆著一層薄薄的霧,讓人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