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惠的表情很沉重,讓秦初念去公司本來也是她和秦誠的一個打算而已。
因為商厭那裡有一份很重要的資料,而這份資料如果讓商厭拿著的話,就和一個定時炸彈一樣沒什麼區彆。
但是商厭的警惕心又很高,平常人不一定能接觸到這些。
所以隻能是秦初念。
盧惠心裡不是滋味,他們秦家怎麼就到了需要欺騙女兒來達成目的的那種地步呢。
秦誠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他能明顯感覺到手術以後自己身體的虛弱。
想到可能發生的事情,他定了定心思道:“孩子們都被我們寵壞了,亭雲和鬆白就不說了,小念是我最擔心的,都怪我,當初隻想著讓她無憂無慮。”
“我也不知道還能有多久,但是我想在我離開之前將所有的事情都給你們處理好,這樣我走了也能放心。”
“小念如果要怪,就讓她怪我。”
秦誠的聲音聽著都是蒼老了幾分,滿是疲憊。
盧惠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她和秦誠攜手走過幾十年,哪裡又會不知道他現在的是什麼意思。
隻是她也知道,秦家現在的情況確實不容樂觀。
他們作為秦家的家長,是有責任要讓將秦家給拉出低穀的。
實際上這個事情的發展實在有些超出他們的預期,誰也沒有想到最後竟會變成這樣。
他們最開始隻是想要掃除秦家的危機而已。
卻沒想到所有的事情會都超出了控製。
盧惠在病房裡待了一會,實在覺得憋悶難受。
她和秦誠打了個招呼,就自己出了病房。
結果剛出去,秦鬆白的電話就打來了:“媽,您怎麼讓小念去公司上班了?這不是故意在給商厭機會嗎!”
盧惠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疲憊不已:“不讓她去還能怎麼辦?”
“你們明知道商厭心思陰沉,還一個勁兒的把小念往他身邊推,你們以為我不知道嗎?”
秦鬆白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你們早就調查到商厭的情況了,還讓小念和他接觸,不就是想利用小念,把她當作誘餌,留住商厭那頭惡浪,好讓他為你們做事!”
他的情緒很激動,縱然上次在氣頭上的時候和秦初念鬨了不愉快,可秦初念怎麼說也是他的妹妹。
他不願意看著自己的妹妹被蒙在鼓裡越陷越深。
他沉聲道:“我要去告訴小念真相。”
“你去。”盧惠才走出醫院的走廊,她走到一個僻靜的角落裡,臉上表情很嚴肅,語氣較之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加的冷沉。
你以為商厭手裡的資料是什麼,是你之前簽過的一份合同,還有公司內部高層的重要信息!”
“你要是想被他一輩子拿住命脈,想讓整個秦家都被他拿在手裡反抗不得,你就去告訴小念,我不攔著你。”
盧惠也是氣急了,所以話說的有些狠。
如果不是被迫無奈,他們又哪裡會想把自己的女兒往危險處推。
秦鬆白怔愣:“我簽過什麼合同了?”
“關於出賣公司機密的和售賣股權的。”
“什麼?!”秦鬆白頓時炸了,“我怎麼可能簽那種合同,我腦子又沒毛病!”
他情緒激動,盧惠直接打斷他,“是不是你簽的已經不重要了,總之帶著你名字的合同現在就躺在商厭手裡,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去找小念說清楚。我們絕對不會攔著你。”
盧惠的話說到這裡,秦鬆白就慢慢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