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犯得著和他們生氣嗎!我是擔心……”秦誠咳了聲,他情緒慢慢穩定下來,帶著些滄桑,“我是擔心我走了以後,你們該怎麼辦?”
“家裡隻剩你一個長輩,你哪裡頂得住,雲亭和小念,都不是這塊料,鬆白,鬆白現在連家都不能回,秦家的命脈還被掌握在商厭手裡。”
盧惠一邊撫摸著他的背,一邊安撫道,“都會有辦法的,再說了小念現在不是進公司了嗎,這也是好事。”
“我是擔心……商厭下手狠,小念又……唉……”
後麵的聲音,都隱藏在了秦誠的咳嗽聲裡,秦初念什麼都沒有聽見。
她手裡的檢查單被她攥的很緊,都快要捏成一團。
秦初念在醫院裡待到快中午的時候,就走了。
離開的時候,秦誠拉著她的手,眼裡都是欣慰:“小念現在長大了,以後秦氏集團可要交給你咯。”
他這話聽語氣像是在說笑,但秦初念卻覺得鼻根一酸。
她連忙垂下睫毛,藏住自己眼裡的情緒。
但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隻能用手替秦誠整理了下被子。
和商昊生約的地方就在附近,秦初念直接打車過去。
商昊生已經在等著她了,他今天看上去像是特意收拾過自己,看樣子比上次秦初念遇見他的時候要得體很多。
甚至在看到秦初念進來的時候,還特地站起身:“秦小姐。”
秦初念有些沉默,商昊生是商厭的爸爸,按照道理,也算是半個秦初念的長輩。
可是現在她和商厭,商厭和商昊生治療的關係,都亂七八糟的。
不過商昊生也不是講究人,他甚至很貼心的略過了這個話題,而是開門見山的說,“秦小姐今天找我過來,是想問我關於商厭的什麼事情呢?”
秦初念抬眼,“你上次不是說,不忍心商厭欺騙我們嗎?”
商昊生臉色一僵,秦初念盯著他。
他隻能垂下眼皮,又掩蓋似的歎了口氣,“我站在個人的角度,確實不讚同商厭和你結婚。”
秦初念呼吸一窒:“為什麼?”
“你也看到了,我和商厭的關係並不好,實際上他其實很早就和我斷絕關係了。”
“大概他十幾歲的時候吧,那個時候他就沒怎麼回過家了,後來我聽說他出人頭地,就去找過他,但是他還是不願意回家,甚至要求我不能在外麵提及我們的父子關係。”
秦初念的眉心慢慢皺了起來,她又問,“他為什麼不認你?”
商昊生這下卻沒說話。
他露出一種糾結又無奈的表情。
好一會才看向秦初念:“其實你也能發現吧,商厭的性格是有缺陷的,甚至有些病態。”
“或許是我和他媽媽的原因,他小時候我們忙著工作,不怎麼陪著他。”
“後來有兩次,一次是他一個人不小心被反鎖在了儲物室裡,被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還有一次,就是他把一個人推進了湖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