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念病了,半夜裡發了高燒。
她渾身滾燙的睡不著,半夢半醒之間,聽到好幾次商厭起來的動靜。
他給她倒水,擦身,每樣都做的很細致,但秦初念還是覺得難受。
她仿佛在半夢半醒中,她看到了夢裡有另外一個自己,被關在了一個像蠶繭一樣的房子裡。
夢裡的“她”拚命的拍打著,想要讓人開門把她放出去。
可外麵的人卻紋絲不動,甚至就像是沒看見“她”一樣,仍舊在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
哪怕“她”喊的嗓子都要啞了,也沒人搭理。
秦初念自己也跟著著急起來,於是上前一起去幫忙,想另一個自己給放出來,然而她身上卻沒有力氣,手拍在那房門上,立馬就軟綿綿的滑了下去。
秦初念卻沒想放棄,又抬手要使勁拍打,到試了好幾次還是一樣的沒力氣,她不免也著急起來,嘴裡呢喃著:“你們怎麼看不見我,開門……開門……”
就在她焦急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被人拉住。
下一秒,秦初念緩緩睜開眼。
商厭的俊臉陡然在眼前放大,他拉著秦初念的兩隻手腕,眉心輕輕皺著,“小念,你又做噩夢了。”
秦初念這才覺得那股本來壓在自己胸口上的窒息感慢慢消失,但隨之而來的,又是她身體力氣的流失。
四肢百骸都癱軟下來。
秦初念嗓子疼的很厲害,商厭把她扶起來,靠坐在床頭,“明天去醫院吧,你發燒兩天了。”
秦初念的嘴唇已經完全沒有血色,她心裡是抗拒去醫院的,“可能就是那天被嚇到了,我不想去醫院。”
商厭眉心皺的很緊,似乎想要說什麼。
但秦初念伸手拉住他的袖子,小聲道:“讓我在家休息吧,過兩天就好了。”
“那明天我聯係你姐姐過來陪你。”
秦初念:“我姐姐?”
商厭將她鬢邊被汗水打濕的頭發整理了下,才點頭:“秦教授,昨天已經回滬市了。”
秦初念這兩天發燒的迷迷糊糊,完全忘記了秦雲亭要回來的事,不過她和秦雲亭的關係一直很好,所以聽到秦雲亭回來的消息,她心裡是高興的。
她眉眼彎彎,病了兩天,終於露出一點精神氣兒來。
商厭問她,“還有沒有想要的?”
秦初念心裡還有點心悸的感覺,剛才那個夢讓她覺得格外痛苦,她這才好好轉眸看向商厭。
她這兩天生病,商厭也沒有去公司上班,都在家裡陪她。
他身上就是一件米色的居家服,頭發也沒有打理,前麵細碎的劉海柔軟的垂下來,都搭在他的眉骨上,讓他多了幾分少年氣。
秦初念壓在被子上的手,蜷縮了下,問道:“商昊生的情況怎麼樣了?”
商厭一頓,“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因為撞到頭部,所以可能一輩子都是植物人,清醒不過來。”
秦初念的手將被子捏緊。
她抬起眼皮,眼神清亮的看著商厭,“是你做的嗎?”
她發燒這兩天,雖然身體是迷迷糊糊,疲憊不堪。
可是大腦卻異常清醒。
商厭知道她去見了商昊生,而商昊生偏偏又在和她見麵以後出了車禍。
真的會是意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