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沒想到秦初念的問題會是這個,他臉色變化幾番,卻始終沒有開口。
秦初念盯著他,也沒有要催促的意思。
她隻是很希望能給商厭找到一個答案而已。
為什麼明明他本來是做好事的那個,最後卻成了最壞的人。
家人的不信任,朋友的背叛。
還有周圍人莫須有的指責。
秦初念光是自己想想都覺得委屈,更遑論是親身經曆的商厭呢。
而且即使商厭自己不說,但是秦初念也能想到年幼的商厭,在麵對這樣的場景時,本來對這世界的美好期許會破碎成什麼樣。
所以秦初念也突然理解了,為什麼商厭的外表始終都是冰冷冷的模樣,這世界帶給他的哪裡有什麼溫暖可愛,他如果不給自己砌一座搞搞的城牆,又該如何保護自己?
不過。
秦初念心裡某個地方又開始溫軟起來,同時還帶著一點酸澀。
因為在這樣冷漠的麵具之下,她的阿厭還始終保存著心底的溫柔。
小會議室的空氣都沉默下來,孟安還是沒有說話。
秦初念的耐心逐漸沒了,她現在其實並不關心孟安想怎麼樣,她想回去抱抱她的阿厭。
就在秦初念耐心即將耗儘的時候,孟安卻開口了。
他輕聲歎氣,欲言又止道:“商厭把什麼事情都告訴你了嗎?他說的也許……”
秦初念看著他這幅模樣,直接打斷道,“我不是來找你聽故事或者來確認他告訴我的真假熊的,孟先生,我想你應該知道,比起你。我當然更加相信我的丈夫,所以你隻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可以了。”
“請你直接一點告訴我,在當時為什麼要拒絕幫他作證。”
孟安苦笑一聲,他看著秦初念垂下眼睫,片刻後才又抬起,說道:“如果我說我也是被逼無奈,你會信嗎?”
秦初念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孟先生,我好想忘記和你做自我介紹了,我姓秦,滬市秦家。我爸爸叫秦誠。”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這間辦公室,又說道:“淩華,商厭的姐姐是商渺,盛聿是他的姐夫。”
她一頓,語氣裡已經帶上了一些驕縱和高高在上的架勢:“所以如果你撒謊是騙不了我的,我不僅會問你,也已經讓人去滬市調查了。”
秦初念這句話的威脅意味很重,孟安的身子頓住,那些他原本想要說出口的話全部卡在了嗓子裡。
他麵容逐漸扭曲:“你這是什麼意思?”
秦初念:“什麼意思還不清楚嗎,當年的事情我想要調查易如反掌,所以你騙我並沒有任何意義。”
孟安臉上的扭曲僵硬住,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秦初念,隨後不知道怎麼,臉色突然蒼白起來。
秦初念一直注意著他的反應,正想開口,突然就看見孟安驚恐的抬起頭,顫聲問:“什麼意思,商厭他、他真的什麼都和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