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厭的聲音沙啞,秦初念和他緊緊貼著,都能感受到他胸膛裡強有力的心跳聲。
秦初念一愣,她眨眨眼,然後伸手也懷抱住商厭的背,在他背上輕撫著。
她輕聲道:“阿厭,我一直都在。”
剛才的酸澀再次湧上心頭,秦初念吸了吸鼻子,她學著以前盧惠安慰她的模樣,在商厭的耳朵上親了親,小聲道:“不難過,有我在呢,阿厭,我最喜歡你了。”
商厭身體微僵,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人用一根羽毛刷子輕輕的掃動著,又柔又軟。
同時還有道聲音在告訴他:“彆怕彆怕,馬上就掃乾淨了,彆怕彆怕,馬上就漂漂亮亮的了。”
因為有了祝荷這事以後,秦初念和商厭肯定是不想再出門了。
秦初念倒是沒有特彆去問商厭關於祝荷的事,畢竟她自己也能看出來,就祝荷的模樣,對商厭也談不上多好,她也不會舍得再去戳商厭的傷疤。
隻是沒想到,商厭自己反而主動了。
他問秦初念:“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問什麼?”秦初念說:“問你中午想吃什麼嗎,但是你也知道的我做飯水平很差,所以阿厭,今天中午還會是你做飯。”
商厭看著她故意裝傻的模樣,喉結微動,道:“她說是我讓商昊生出車禍的。”
秦初念沉默了下,她停下手裡正在翻書的手,“那是你做的嗎?”
商厭眸光閃爍,他對上秦初念乾淨的眼神時,情緒沉了些。
秦初念安靜的看著他,於是商厭說道:“是我,是我讓人在他車上動了手腳。”
“哦。”秦初念點點頭。
商厭艱澀道:“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說什麼?”秦初念又翻了一頁書,她咬咬唇,眉心輕蹙:“阿厭,雖然我不能說這件事你做的對,可是……我也不覺得你做的有錯。”
她輕輕歎了口氣,將書合上,再次抬起眼,平靜的和商厭對視著:“商厭,你父母做的所有事我都不覺得是對的,甚至是過分,如果你心裡沒有懷著任何怨恨,反而是依舊孝順他們,我才會覺得你可怕。”
秦初念想了想說道:“從泥潭裡生長出來的花,沒人有資格要求它潔白無瑕。”
“商厭,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秦初念這兩句話說的很認真,她也是平視著商厭。
這一刻,她並不是以商厭妻子的身份來說的。
而是做為秦初念,來表達自己的想法。
從泥潭裡生長出來的花,沒有人有資格要求它純潔無瑕,因為它能做到衝破那層泥濘,就已經很厲害了。
它能從那些不停糾纏著它的爛泥之中綻放,就已經是一次奇跡。
商厭的長睫擋住他眼底思緒,隻能看到那又場又密的睫毛微微抖動著。
從泥潭裡生長出來的花,沒有人有資格要求它純潔無瑕。
原來是這樣嗎?
秦初念見商厭沉默不語,她抬手在商厭麵前晃了晃,小聲叫了他的名字:“阿厭……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