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渺隻覺得自己的心臟不受控製的跳動著,仿佛和外麵的風一樣,快要衝破她的胸腔。
她看向盛聿,剛好也對上了盛聿的眸光。
他一直在注視著她,好像從來沒有移開過半點。
就和曾經的無數次一樣,他都那樣的看著她。
那些匆忙而又疲憊的時間裡,他都在無人的角落裡,沉默的看著她。
高空之上,外麵是觸手可及的藍天白雲。
商渺問盛聿:“這場私奔你策劃了多久?”
盛聿溫熱的掌心握住商渺的手,緊緊包裹著。
他聲線低沉沙啞又帶著說不儘的溫柔:“很久以前吧。”
商渺:“很久以前?”
“忘了。”盛聿說:“但絕對不是定下婚期以後,可能是最開始的那個夏天,也可能是後來的某個夜晚。”
盛聿看著商渺,黑曜石一般的瞳孔裡剛好能清楚的看見商渺的麵容。
實際上,盛聿最開始的打算是要在晚上才打算帶商渺離開的。
可是剛才,他看到商渺泛紅的耳垂時,突然就有些按耐不住了。
那一刻,他發瘋一般的,隻想和商渺在一起。
至於其他人,都與他無關。
盛聿說:“商一一,你可能不信,但是我真的很早開始就在計劃著帶你離開了。”
他說話的語氣慎重中帶著輕微的歎息,“其實到昨天我都很緊張你會不會答應,商渺,我對自己沒有那麼自信。”
他不善言辭,性格很差,好像並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給商渺。
準備婚禮的那段時間,他能感受到商渺的焦慮,可是他自己又何嘗不害怕。
他也會擔心會不會又一次搞砸,畢竟他在之前已經搞砸過太多次了。
外人都說他聰明能乾,精明有手段,年少有為。
可是盛聿自己卻知道那些不過是偽裝,實際上他真的很笨,笨到差一點就把商渺弄丟。
就像爺爺說的那樣,如果不是商渺可憐他,他們之間早就停止在那荒唐的幾年裡了。
商渺心裡一動,她勾起手指,在盛聿的掌心裡撓了撓,輕聲道:“為什麼會沒有自信呢,阿聿,你肯定知道的,你說什麼我都是會答應的。”
商渺唇邊帶著笑,她反手拉住盛聿的手。
盛聿的手比她的手大了很多。
她沒辦法像他一樣,將他的手都包裹進自己的掌心裡。
隻能一根根的將自己的手指擠進盛聿的指縫裡,然後再緊緊握著。
她將腦袋靠在盛聿的肩膀上,說話間的笑意幸福又坦蕩:“阿聿,我真的很開心。”
商渺作為淩華曾經最優秀的首席秘書,長袖善舞的事最會,可是現在,她靠在盛聿的肩膀上,看著外麵不時路過的雲朵,卻找不出任何語言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隻能說出開心兩個字。
但是她又害怕盛聿不夠明白她的意思,於是頓了頓,又再次重複補充了一遍:“真的很開心。”
“嗯,特彆特彆開心。”
“沒有騙你。”
這天的日落應該是商渺這輩子看過的最難忘的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