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書錦接到秦初念電話的時候,正在一場聚會。
他幾乎是秒接:“小念?”
秦初念深呼吸一口,她坐在出租車上,看著外麵堵的水泄不通的街道,禮貌說道:“晏先生,請問你明天有時間嗎?”
晏書錦一頓:“怎麼了?”
“我想約你一起吃個飯,也有點事想要問你。”
晏書錦隻是聽著秦初念的語氣就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他從會場出去,神情也嚴肅了不少:“小念,告訴我,到底出什麼事了?”
秦初念問:“當麵說吧,我怕電話裡說不清楚。”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實際上秦初念也並不是多相信晏書錦,隻不過他是唯一一個和商厭不同的聲音而已。
晏書錦著急:“小念,有什麼事你現在也可以和我說,就算你失憶了,我也不可能對你做什麼的。”
他頓了頓,終究苦澀道:“畢竟我們以前也是最好的朋友,你說過很喜歡和我相處。”
秦初念怎麼會聽不出晏書錦語氣裡的懷念,她心裡某個地方也跟著被觸動了一下。
她低聲道:“謝謝你,晏先生。”
晏書錦看著外麵絢爛的夜景,他唇角溢出一抹苦澀,啞著嗓音說:“小念,我們現在一定要這麼生分嗎?”
秦初念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不知道為什麼,她聽著晏書錦的這句話,就覺得窒息沉悶的難受。
幾乎是脫口而出,她說道:“書錦哥。”
這句話出口的瞬間,連帶著的還有積攢在心口的委屈,她的尾音都裹著濃重的鼻音。
晏書錦還想再說什麼,卻聽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秦初念也聽見了,她說道:“打擾書錦哥了,如果明天有時間的話,我把地址發給你,書錦哥先去忙吧。”
她說完就掛了電話。
晏書錦的手機裡隻剩下忙音,他垂目看著手機一會,旋即眼裡迸發出了可怕的寒意。
他抬眼看向正朝著他過來的人,嗓音微沉:“有事?”
齊頌腳步微頓,他挑起眉梢:“誰惹你了?”
晏書錦說:“要喝酒回去找其他人。”
齊頌嘖了聲:“找什麼其他人,我有個滬市的消息你要不要聽?關於秦氏公司的。”
晏書錦立馬抬起眼皮,齊頌舉起酒杯,臉上掛著漫不經意的笑:“秦鬆白和秦誠開始鏟除商厭留下的人了,看樣子估計是按耐不住了,你猜,他們能成功嗎?”
齊頌擺明了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晏書錦眼裡有些不耐煩,他淡聲道:“與其關心滬市,不如關心一下林雅,我聽說她最近去搞了一個投資,還投的是科研工作室。”
聽到這話,齊頌的臉一下子就變了。
晏書錦麵色不改:“顧北好像就是那個工作室的吧?”
顧北這兩個字,徹底讓齊頌的臉黑了下來,晏書錦也不再說話,自顧自的抬腿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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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初念和晏書錦的電話掛斷以後,她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整個人都靠在後座上,身上也沒什麼力氣。
她不知道明天會不會又從晏書錦嘴裡聽到不一樣的故事版本,可是她現在除了自己努力跑出被以愛為名圈養起來的這一方天地以外,也沒有其它辦法了。
回去的時候,正好碰上商厭準備出門。
秦初念一頓。
商厭也跟著停腳,他問:“我正準備去接你,吃晚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