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到隆冬,陽光稀鬆的投下,透過頭頂上的那顆枯木,剛好在地上印出一直斑駁的影子。
秦初念覺得很冷,一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冷。
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晏書錦,但是同時也明確的知道,她對商厭的懷疑早已經在心裡生根發芽。
秦初念抬頭望了望天,本來乾淨澄澈的眼裡,漸漸蒙上了灰,就像是冬天早晨彌漫的霧,所有的一切都看不清了。
她在外麵待了許久才回家,路過那家花店的時候,看到放在外麵的花開的正嬌。
老板正好出來,笑著和她打招呼:“要買點花嗎,鬱金香還不錯,還有山茶花開的也好看,寒冬臘月看著也暖和。”
秦初念愣了一下,她和商厭來津南的時候還是秋天,現在卻已經要到寒冬。
原來時間過得這麼快嗎?
花店老板還在問:“我記得你不是津南的對吧,馬上要元旦了,是不是回去了?”
秦初念說:“也許吧。”
實際上她上次和家裡打電話已經挺久了,平時除了秦雲亭會在微信上問她幾句,盧惠他們都很少聯係她。
最開始秦初念剛來津南的時候,對什麼都有新鮮感,又每天都沉浸在和商厭結婚了的幸福感之中,也不太常聯係家裡。
但是後來,她想聯係了以後,秦鬆白卻又和她解釋,最近公司的事情都很多,他們所有人都特彆忙。
秦初念信以為真,也就偶爾問一下父母的身體情況。
可是,無論是秦誠還是盧惠,都沒有提說過讓她早點回滬市的事,反而都說讓她好好養身體,不用著急回去。
她本來以為是家裡人對她太關心。
但現在她不得不想,如果商厭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利用她,那她的家人會不知道嗎?
這一切都太亂了,秦初念抱著一束花憂思重重的回了小院。
但卻沒想到,竟然出事了。
商厭當初選房子的時候完全是按照她的喜好選的,為了清靜,所以是在整個巷子的最裡麵。
平時這般很少會有人過來。
然而今天,她家大門敞開著,裡麵還有幾聲明顯的吆喝咒罵聲。
秦初念僅僅反應了瞬間,就抬腿進了院門。
院子裡,笑笑被拴在牆角,聽到她進來的動靜,直接繃緊了身體,極其防備的衝著她汪了聲。
秦初念眉心一擰,聽見男人的聲音從客廳裡傳來:“商經理是吧,你也彆怪我,這事本來可以好好解決的,本來我也不用來找你鬨這麻煩,我知道你現在在滬市混的很有名堂,咱兄弟幾個也惹不起。”
“但是你爸欠的債我也不能不要是吧,本來祝荷那女人說會想辦法,但是她現在自身難保,把你的地址給我們了,那我們就隻能來找你麻煩了對不?”
“這樣,我也不是不識抬舉,更沒心思和你和秦家作對,商經理,咱痛快點,我給你讓點利,一千五百萬,怎麼樣?”
“你好歹也是堂堂秦氏公司任職的經理,還是秦誠的女婿,不可能連這點小錢都拿不出來吧?”
商厭坐在沙發上,麵色淡定,他手裡還拿著一本書正在看,完全不為所動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