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多的是震驚和茫然。
震驚於商厭竟然那麼坦誠,也茫然於商厭的坦誠。
她問:“你既然知道那樣做不對,為什麼還要做呢?”
商厭終於轉過臉,他黑幽的眸子看著秦初念,本來蒼白沒有血色的臉上染上些許令人看不清的情緒。
落寞。
執拗。
堅定。
他說:“因為我不這樣做,你就不會成為我的妻子。”
商厭從小到大看到的經曆過足夠多,他也太清楚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
他一個沒身份沒背景沒能力的人,是不可能得到秦家人的認可。
隻要秦誠和盧惠想,他們就有數不清的方法讓商厭再也不能出現在秦初念麵前。
因為他清楚,所以他隻能這樣做。
那種努力多年功成名就再回頭來迎娶白月光的故事,他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沒想過。
可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道理擺在他麵前。
秦初念憑什麼心甘情願的等著他?
他從來涼薄,不信感情。
他隻相信,想要的就應該掌握在自己手裡。
隻有權勢,才是滿足一切的出發點。
秦初念被商厭的話又一次震到,她很難想象出來,這種執拗到偏執的話是從商厭嘴裡說出來。
她記憶裡的商厭,好像對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趣。都冷冷淡淡。
哪怕他們已經結婚,可是還是總覺得商厭做任何事情都遊刃有餘,雲淡風輕的模樣。
秦初念之前還偷偷想過,商厭是不是沒有那麼喜歡她,所以才能一直那麼的波瀾不驚。
可現在從他這裡聽到如此有占有欲的話。
商厭轉眸看著她,“念念,我說過我不會騙你,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我們的婚姻或許不夠浪漫不夠自由,但是我這輩子隻會有你一位妻子。”
“我和你保證。”
商厭的眼睛很深邃。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其實挺冷漠。
但此刻,他的眼睛熠熠生輝,裡麵盛著的分明都是溫柔。
隻不過秦初念卻覺得這溫柔裡藏著一把刀,像是要將她淩遲一樣。
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姿態有些戒備。
然後她就看到商厭的睫毛垂落,唇邊揚起一抹苦澀,他問:“你害怕我了,是嗎?”
青年側臉英俊,垂下的睫毛在鼻梁上留下一道淺影兒。
他臉色是病態的白,身上的病號服更給他增加了一些破碎感。
秦初念心亂如麻,她不敢再看商厭一眼。
她閉了閉眼睛,混亂道:“我、我需要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