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容姨轉身離開,四人都齊齊舒了口氣。
池平笑眯眯地看著蕭晨,臉上帶著半分打趣,半分欣慰。
能看到容姨這麼開心,對於池平來說,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兒。
楚懷玉緊繃的身體驀地一輕,拍著胸口長籲了口氣。
剛才還掛在臉上的微笑,一下子消失。
伸手拉著蕭晨的手掌,抓得緊緊的,手心裡早就染上了一層濃密的汗水。
她突然有種第一次見婆婆的錯覺,所以心裡麵多少有些緊張。
蕭晨反握著她的手,溫柔地笑著,沒有否認自己的打算。
在這個世界,他沒有親人,如果硬要說的話,容姨勉強能算是一個。
感覺到容姨對他那完全無私的關切,還有那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親情。
蕭晨沒有打算去反抗這具身體前主人對他帶來的影響。
如果和楚懷玉的婚禮上,必須有一個人代表他的家人出席,他希望這個人就是容姨。
也當全了自己前世今生這同樣的遺憾,同時也算是滿足了前蕭晨的一份宿願。
容姨卻並沒有離開多久,就抱著一隻小木箱走了回來。
箱子被刷過的紅漆,經過多年的磨損,漆樣早已變得斑駁。邊緣還寫了蕭晨的名字。
把箱子在桌子上放下,打開,一件嬌小的嬰兒衣物躺在其中,還有一隻撥浪鼓放在上麵。
“這就是你來孤兒院的時候,帶著的所有東西?”說著話,容姨還在那件衣服上撫了撫。
池平伸手把那件衣服給取了出來,拿在手裡觀看了一遍,略有些感慨道。
“當初你們來孤兒院的時候,所有東西我們都一直給你們收著。”
容姨和藹一笑,拿著那隻撥浪鼓搖動了兩下,目光卻突然變得悠遠。
“小時候,彆的玩具你都不喜歡,可每次一搖這隻鼓,哭得再厲害,都能立馬笑出來。”
容姨低低地說道,臉上的笑意,比剛才都還要柔和,顯然是想起了蕭晨小時候了。
池平已經把衣服放在一邊,抻著腦袋往箱子裡一通掃視。
可是裡麵再也沒有彆的東西,不免有些淡淡的失望。
不過,那份眼神卻很快就被他給掩飾下去,強打起笑臉轉向蕭晨。
“不管怎麼說,你比我小時候好,當初我的繈褓裡,連個玩具都沒有。聽說,是被扔在廁所裡,被人撿到帶來這裡的。你嘛,好歹還是被放在孤兒院門口。”
“我可不想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把氣氛變成一個比慘大會。”
蕭晨沒好氣地瞪了這家夥一眼,以他的聰明勁兒,又怎麼可能聽不出來池平的意思。
池平立馬尷尬地撓了撓頭,嘿嘿笑了兩聲。
這時,楚懷玉撿起了那件衣衫,抓在手裡一陣摩挲,鼻子突然有些發酸。
她以前從沒有試圖去了解過蕭晨的身世,也從不知道蕭晨年幼的時候還有這種經曆。
這座孤兒院已經破舊,雖然明顯經過了一些修葺,但依稀還能看出當年條件的艱苦。
注意到她突然改變的心緒,蕭晨伸手摟了摟她的肩膀。
她努力地笑了笑,拂過那件小衣服的領口,手指驀地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