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子一跳,崔叔一顆心都沉到了穀底,抬眼看著池平,用力叫道。
“你忘了,當初是誰教你騎的自行車?忘了小時候你你感冒你爸不在,是誰背你去的醫院?忘了……”
崔叔急匆匆地吼道,所對池平有過的好,如數家珍一樣從他嘴裡連續吐出。
“比起你那個研究癡老爸,我陪你的時間更多。你可是我一手帶大的!你都忘了嗎?”
“不,我沒忘,是你忘了!”
池平冷漠的看著他的眼睛。眼中卻已經沒有了多少溫度。
“是你忘了,是誰在你被人追殺的時候,給你擋的刀;是你忘了,又是誰在你創業艱難的時候,給了你第一筆投資;是你忘了,是誰深夜陪你出去喝酒,連兒子生病都不知道!”
池平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得就像是一潭無波的死水,幾乎聽不出半點喜怒。
一堆話說完,他再一次將那隻抓在胳膊上的手甩開,緩緩閉上了眼睛。
“你說過,那是你唯一的兄弟,唯一信任的朋友。然後呢?你就是這麼對他的?”
說著話,池平一巴掌扇在了崔叔的臉上,啪的一聲脆響,把崔叔直接打蒙了。
“這是為我那可憐的老爸打的。”說完他又揚起了巴掌,“這是為霍叔要的賬!”
啪啪,接連兩聲,崔叔半邊臉都腫了起來。
可池平還沒完,再一次掄起了巴掌,照著崔叔扇了上去.
“這是為小……”
但這一次,卻沒等那一隻巴掌落下,崔叔那惶恐的眼神就突然一狠,一個猛子跳了起來。
猶如兔子掠步,快到了極點。一下子抱住了池平的脖子。
伸手從口袋裡翻出了一把小刀,然後抵住了池平的脖子。
“滾,都給我滾,不然我就殺了他!”惡狠狠地瞪著蕭晨和門口圍住的人影,崔叔叫道。
蕭晨立刻揮了揮手,讓門口的一群人影退開。
看到那露出的豁口,崔叔憤怒的臉色才驟然爆開,一把揪住池平的領子,猙獰開口。
“朋友?這個世界上隻有錢才是王道!你以為你爸就是個什麼好東西?當年是我把薛家介紹給他的,裝得多清高似的,結果還不是一樣跑去舔人家的屁股!”
“我也你沒要他報答我什麼,也沒想他記我的好。可是他呢,對我做了些什麼?”
“我不就是犯了個男人都會犯的錯嗎?那又怎麼了!他倒好,搞得我差點家破人亡!”
“不就是怕我攀上薛家小姐這顆高枝兒,取代他的位置?所以他才阻撓我,弄我!”
“從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了,這個世界上隻有錢才靠得住!狗屁的朋友!”
當年他好不容易討得薛家那個老姑娘的歡欣,可就因為池平他老爸,一切都完了。
被薛家掃地出門不說,還差點因此而被薛家要了小命兒。
好不容易保住性命,卻已妻離子散,還帶走了他那些年辛辛苦苦攢下的錢!
最後連開律師事務所的錢,也是到處求人借的。
當他走投無路,放下尊嚴,好不容易從池平老爸手裡拿到最後一筆資金。
可最後記得的,也就隻有那一刻,池平老爸的趾高氣昂。
他恨,從那一刻就一直在恨。
所以,當有人來找他要池平老爸的情報,他毫不猶豫地賣了出去。
就連池平老爸的遺囑,他也一樣拓印了一份換成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