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嗎?
能不恨嘛!
可是明家這番舉動卻讓胡逸飛那堅定的仇恨,鬆動了,不再如之前那麼堅定了。
殺人的是明家,救人的也是明家。
仇恨是仇恨,可恩情卻談不上恩情。
但確認了家族還有幸存者,胡逸飛也冷靜了好些。
其實他自己也清楚,就算是換個角度,尤家找上的是他們,他們也一樣沒得選擇。
而如果動手的不是明家,而是尤家,隻怕連胡家僅有的這些個苗子也留不下來。
可即便如此,看著那滿地斑駁的血跡,要讓他就這麼原諒了明家,那絕不可能!
血仇,又豈是那麼輕易就被抹去的。
可要讓他再對明家下必殺之心,卻也難了。
這至少說明了,明家並不是完全沒念舊情,保住了胡家那最後的一點血脈。
一群人都沒有說話,蕭晨卻小小扯了扯嘴唇。
這些胡家人的話他也聽到了。
之前在這裡找上門的那個明家人,所說的地址,正是安置這些胡家人的所在。
若不是從一開始,明家就展現出了自己的悔恨和誠意,胡逸飛也斷不會如此為難。
蕭晨看著明家這一大家子,眼神卻多了一份玩味兒。
但他什麼也沒說,隻是杵在那裡,抱著胳膊,沒有開腔,更沒有表現出更多的表情。
好久好久,胡家幾個人才看著胡逸飛,低低地和他說了些什麼。
言落,胡逸飛也驀地吸了口氣,冷著臉,轉到了明家一群人臉上。
責令明家把之前霸占的胡家的產業,半分不少的全部交回來。
從此之後,和明家再無交集。
這份仇恨,被他強行全部轉移到了尤家身上,所以再看被吊在旗杆上的人,是滿臉陰森。
直到這時,胡家那些人也才發現了頭頂那搖晃著的杆子上的身影。
一群小孩子嚇得變了臉色,蕭晨這才和龍翼堂派來的探子們聯絡。
招呼龍翼堂的這些個兄弟,把胡家一票人送去酒店,順便找個醫生,給胡逸飛處理一下。
至於他自己,就在胡家院子留了下來。
順便給尤家這老頭拍了幾張大頭貼,連同一封親筆信,一起交給明家,讓他們送到尤家。
與此同時,也將尤家後天被擒的消息散布了出去。
得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杜家的人就皺起了眉頭。
而鬱家發現終於多了個同病相憐的“兄弟”,笑得就彆提多高興了。
“你猜,這次蕭晨那個混蛋,會奔尤家要些什麼?”
“難說,但想來以姓蕭的貪心,應該不會是什麼便宜東西。”
“尤家這下子可是要大出血了!”
“管那麼多乾嘛,咱們就安心看戲就好,不管是蕭晨還是尤家,誰被滅了都好,最好是,來個兩敗俱傷,到時候這大東南,可就都是我們的天下了!”
一群人在那裡譏誚嘲諷,是半點也不知道臉紅的。幸災樂禍之色,溢於言表。
可他們卻不知道,蕭晨雖然貪心,但也分對象。
這一次,尤家已經觸碰了某些不該觸碰的的東西,事情也已經牽扯到了商盟。
如果兩件天材地寶就能解決問題,那他也不會這麼費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