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這小子也得跟著他一起住,所以,有些警惕心還是很有必要的。
但長生畢竟以前遠離塵囂,避世而生,對於蕭晨的這些話,聽得並不是太明白。
不過,看著蕭晨那認真的臉色,還是遲疑著點了點頭。
“嗯,長生記住了。”
“那就好!”蕭晨笑了,揉了揉這家夥的腦袋。
十三歲也不小了,長生還有些不好意思,急忙往四周看了看,匆匆把蕭晨的手蕩開。
但是他們的一番對話,用的全是漢語,外加剛才水爺的一波操作,早就成了視線的焦點。
長生被看得渾身不自在,但是這麼灰溜溜地走,即便是小孩子,他也覺得臉上無光。
強裝鎮定,探手挑選著碟片。
不過,眼睛卻時不時得往外掃,目光還有些遲疑。
好一陣子,他才低聲問道:“那蕭哥哥,以後咱們就不管他們了嗎?”
“那倒也不是,主要就看他們怎麼抉擇了。”
蕭晨淡淡一笑,突然露出了一抹老狐狸一樣的笑容,要多狡黠有多狡黠。
而此刻,水爺才終於在路邊停了下來,看著這些個護衛,一臉惱怒。
“你們乾嘛,還不趕緊給我撒手!”
“水爺,那小子算什麼,憑什麼要你這麼低聲下去地去求他?”
一群護衛咬牙切齒,看著書店方向是怒氣騰騰。
隻要想起剛才蕭晨的表情、神色,這些家夥就是滿肚子火氣。
除了不滿蕭晨那囂張至極的態度,同時對於水爺的這番操作也是極度不解。
因此說著話,不隻有對於蕭晨的怒火,同時還有對水爺的小小埋怨。
水爺這種老江湖,察言觀色,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些家夥的心思。
囁嚅著嘴唇,剛想開口。
隻是已經被丟了臉皮,他不想將臉上的骨頭也一起掰下來扔在地上踩碎。
因此也隻是囁嚅了兩下嘴唇而已,最終他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隻不過眼底除了那一抹突然的無奈,還多了一份無法掩飾的愴然。
“水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一次,是他古川組走運,等咱們重整旗鼓,這個場子,這筆債,一樁一件地全都討回來。”
這些護衛已經萌生了退意,大勢已去,保住水爺成了他們最後的使命。
當然,那也是他們最後的職責,還有希望。
水爺不隻對他們有恩,還是他們的神。神可以有低穀,但絕不會失敗。
看著這些家夥期待還帶著哀求的目光,水爺終究是歎了口氣。
“好吧,這一次,就聽你們的吧!”
好久,水爺才有氣無力地吐出了一句,一瞬間就像是蒼老了五十歲。
原本就佝僂的身影,就變得更駝了。
護衛們這時卻都鬆了口氣,趕緊回到酒店,直接叫了出租,往西港開去。
經營這麼多年,他們又怎麼可能不確保退路,那裡有著他們留下的緊急避難船。
火急火燎到了港口。
隻是當看到那突然一起湧動在身邊的光亮,他們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多麼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