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姨,你不能這麼一直縱容他,家暴是犯罪,繼續縱容他隻會變本加厲。以前你為了思雨忍著,現在她長大了,你可以不用再忍了。”穆煙激動不已。
她實在無法忍受男人家暴女人。
“穆煙,我又懷孕了,三個月了,我托人去驗過臍帶血,是個男孩兒,隻要我給文家生下一個兒子,他就不會再打我了。”文媽媽摸著肚子,卑微的說著。
穆煙無語凝噎。
“思雨都二十五歲了,您還在想著生兒子?你懷孕了他都把你往死了打,你為什麼還要給這樣的男人生孩子?”
“他就是喝醉酒才打我,平時也對我挺好的。這件事你千萬那不要告訴思雨,讓她在外麵好好生活,永遠彆回來,彆讓我這個媽媽拖累她。”文媽媽抓住她的手,卑微的請求著。
“香姨,你傷成這樣,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不用,沒事的,過兩天就好了。”
文媽媽用頭發遮蓋著臉上的淤青。
穆煙十分無奈。
裡麵傳來文爸爸痛苦的哀嚎聲,文媽媽急忙又衝進去。
看到傅安在打她老公,不管不顧衝過去護著。
“不要打了,這是我們的家事,和你們無關,請你們走吧。”傅安也是無語了,轉頭看了一眼穆煙。
“我們走吧。”
穆煙無奈的說著。
傅安這才放下拳頭,出了門。
穆煙扭頭走在前麵,拿著手機想給思雨打電話,但文媽媽的話在耳邊一直回蕩。
這個電話最終沒有打出去。
她又折返回去,把包裡所有的現金兩千多塊錢偷偷塞給了文媽媽。
打車回醫院的路上,穆煙情緒低落了許多。
一路沉默著沒說話。
文家重男輕女。
文思雨的媽媽生下她後,就一直在不停的懷孕,又因為不是男孩兒就不停的流產。
思雨的童年比她慘很多倍。
她雖然沒有爸爸媽媽,但有愛她的爺爺奶奶。
她的苦難都是高中後,親媽給的。
可是思雨除了媽媽,沒人愛她。
她高考成績挺好的,但是家裡說她是個女孩子遲早是要嫁出去的,沒必要讀書。
把她的錄取通知書給撕了,她媽媽那時候生了一場重病。
她為了賺錢給媽媽治病,也就沒再上學。
這麼多年了,她媽媽還在不斷懷孕的路上。
思雨心灰意冷,除了偷偷給媽媽寄點錢外,就再也沒回來過。
“你沒事吧?”傅安擔心的問著。
“沒事。”穆煙搖頭,始終望著窗外。
須臾,她又說。
“其實思雨並不向往婚姻,她隻想好好享受戀愛,前兩任男朋友都是跟她提了想結婚的意願,她就馬上跟人分手了。謝航讓她動了想結婚的念頭,沒想到最後卻是這樣的結果。”
她很替思雨難過。
“其實謝航並沒有嫌棄她的出身,他聯係不到文思雨,跟著我一起找遍了大半個南城。我覺得她應該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傅安的話讓穆煙心裡一怔。
她沒想到,他昨天還為了她找遍了大半個南城。
“對不起,昨天我的確做的欠考慮,還耽誤了去接小雨。小雨沒怪我吧?”穆煙這才真誠的跟他道了歉。
“他不怪你,他怪我,怪我把你弄丟了。如果我不把你帶回去,估計他以後都不會認我這個爸爸。”傅安如實的說著。
豈止是小雨不認他,奶奶也不要他這個孫子了。
穆煙會心一笑,心情好多了。
她給文思雨發了條信息:“你媽媽挺好的,讓你不要掛念。”
雖然有點違心,但是如果文媽媽被打了幾十年,還是如此執拗的想著給男人生兒子,即便思雨回來也改變不了任何現狀。
她不想思雨回來,不想她再被拖進原生家庭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