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在原地站了許久,緊握的拳頭還在不受控製的顫抖。
剛才打傅懷遠他用了全力,現在手還在疼,疼的有些發麻。
但更疼的是心。
那一拳頭好像是打在了他自己的心口上一樣。
疼的快要不能呼吸。
他不理解,穆煙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她明明知道他最在恨的是什麼?
為什麼非要在他心上桶上一刀?
為什麼?
穆煙跟叔叔阿姨一起把傅懷遠送到了村裡的衛生所。
醫生檢查後,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一些外傷。
傅懷遠就一直在哪兒哼哼唧唧的喊著疼,一直在控訴傅安。
“穆煙,你看見了吧?這才是傅安的真麵目,他就是個瘋子,暴力狂。”
“你要小心點,這種暴力的男人一定要遠離。”
“我這是冒著生命危險再幫你認清一個男人。”
護士在幫她處理嘴上的傷口,都堵不住他的嘴。
“啊,疼,疼,護士小姐姐,你輕點兒。”
傅懷遠又對護士小姐姐撒上嬌了,這山裡的小姐姐哪兒見過這麼帥,還會撒嬌的男人,一張清純的小臉瞬間紅得能滴血了。
“你,不要說話了,不說話就不會疼了。”
小姐姐小聲的說著,眼睛都不敢跟傅懷遠對視。
傅懷遠的身上好像自帶撩妹屬性,走哪兒撩哪兒。
穆煙暗暗鬆了口氣,默默離開。
“穆煙,你彆走呀,你不能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
傅懷遠起身要去追,被護士小姐姐給一把摁下了。
“你不能亂動,得躺著好好休息。”
穆煙出了衛生所,才發現下雨了。
路燈映照下的綿綿細雨,給整個寧靜的村莊蒙上了一層薄霧。
朦朧,靜謐,像一副構圖完美的油畫,讓人不忍撞破這份美好,這份寧靜。
她站在雨中,不敢動,突然看見馬路對麵的路燈杆子下站著一個人。
高大挺拔,玉樹臨風,即便看不清臉,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逼人的清貴。
這才是真的傅安。
從頭到尾,她都能感受得到他身上不俗的貴氣和霸氣。
那時候她竟然覺得他像個大總裁,是因為外形好,演技好,現在想來不過是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
是她不想承認,傅安的不平凡。
是她不想讓那場美麗的夢太早醒來。
可是,既然是夢,終究會有醒來的一天。
兩個人隔著一條馬路相對站著,薄紗般的雨霧披在他們身上,遠遠的彼此凝視著。
雖然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但卻執拗的望著對方。
穆煙不知道此時的傅安心裡在想什麼?
她也不知道要怎麼去麵對他?
最後,隻是默默的朝民宿的方向走去。
傅安默默的跟在身後,不遠不近的跟著。
路燈把兩個身影無限拉長,一前一後,始終保持著距離。
走了長長的一段路,才到民宿院門口。
穆煙停下來腳步,回頭望去問他。
“你吃晚飯了嗎?”
傅安徐徐頓步,搖了搖頭。
穆煙猜到他沒吃飯。
保溫桶都被摔壞了。
“那你晚上要回去嗎?小雨他一個人在家嗎?”
“小雨送到菲姐家了。”
傅安沉聲應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