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淮知理。
“桉樹又名‘玉樹’、‘黃金樹’,高且直,寓意高潔正直。”
最後收筆,昭華感覺手心潮熱。
她轉頭看他。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你……真的隻是天啟來的普通讀書人嗎?”
張懷安埋首於她頸窩處,聲音悶悶沉沉的。
“不知。
“我今日怕是醉了。”
昭華知道他沒醉,有心事倒是真的。
她也有。
“懷安,你打算怎麼帶我走?我,我隻要等著你就可以了嗎?不需要做什麼準備嗎?”
她想知道他的計劃。
然而,他仍然沒有多說,隻應了聲。
“嗯,等著我就好。”
昭華不知他為何不能跟自己說明清楚,事關她自身,難道她還會泄密嗎?又或者,他本就沒這個計劃,這才說不上來?
她心生惱意,眉心微擰,旋即又應付著柔聲道。
“好,我等你。”
之後,她由他摟著,兩人就這麼站了許久。
直到打更聲響起,張懷安才鬆開她,讓她回蘭苑。
這一夜,昭華輾轉難眠。
她也不知在為何事心慌。
或許,越臨近那日,她就越是近鄉情怯吧。
畢竟從很久以前開始,她就計劃著這個了。
久到……那些記憶都要模糊了。
黑暗中,昭華的眼神一點點變冷。
翌日清晨。
隨著張懷安的離開,雁來居便空了出來。
昭華一個養女,不適合去府外送彆,何況她再有兩日就要出嫁了,更應該老老實實待在閨房中。
兩天後。
黃昏。
杜府嫁女。
身為新娘的昭華,在丫鬟的攙扶下進了喜轎。
大紅蓋頭下,她臉上無半分喜悅。
喜轎吹吹打打地進了李府門,鑼鼓喧天,吵得昭華耳朵痛。
這是李老將軍第四次娶夫人。
他滿頭白發,穿著紅色的喜袍,瞧著很違和。
昭華下轎後,情緒一直緊繃著。
她以為張懷安的計劃是中途搶親。
但一直沒動靜。
眼下她被牽引著跨了李府的門檻,不見他人影。
到了新人行禮,她彎下腰夫妻對拜,也不見他人影。
然後,她被送進洞房了。
張懷安還是沒來。
昭華坐在喜床上,心一點點下沉。
他,不會來了嗎?
忽然,外頭響起請安聲。
“見過將軍!”
昭華的心猛地一跳。
不好!
是李老將軍。
還未到真正入洞房的時辰,他怎麼提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