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和地上都散落著衣裳碎布,但這些根本沒法再穿。
正當她思索著如何是好時,陸從站在門外,勸她。
“六姑娘,您這樣又是何必呢?
“即便您來天啟有什麼目的,隻要不影響國事,同主子說清楚便是,主子高低都能幫你。
“可您如此欺哄主子,反複出逃,主子能不生氣嗎?
“主子對您千恩萬寵,您真不該這樣以怨報德。
“其實按著主子家族的規矩,正妻七年無所出,方可納妾,可主子愣是為您廢了這規矩。
“這些日子,主子三天兩頭往寧家跑,何嘗不是為了他日好在寧家人麵前說開。
“您啊,不該這般……”
昭華聽到這些,頗為詫異的同時,亦有愧疚。
她兀自失神,思忖了許久。
陸從說完那番話就走了,隻希望昭華姑娘能想通,安心跟了主子,彆再逃了。
……
北廂房內。
張懷安屋內還亮著。
他看著那些經書,心緒依舊不能平靜下來。
房門敞開,陸從就站在門邊把守。
他也瞧得出主子這會兒心不在焉。
畢竟那六姑娘的事兒還沒解決呢。
“什麼時辰了?”張懷安抬眼看向門外,問道。
陸從拱手回話:“主子,差不多亥時了。”
張懷安看似清心寡欲,情緒沒有任何變化。
“今晚不用守夜了,你也去歇著。”
陸從多嘴問了句,“主子,六姑娘那邊還在等您,是否要小人去傳話,也讓她早些歇了?”
這話給了張懷安一個台階。
事實上,她哪裡會等著他?
張懷安那俊美的臉上平靜無波,“不必。”
北廂房熄了光。
整個東院,隻有昭華那屋裡還亮著。
後來,她那屋的蠟燭也燃儘了。
亥時三刻。
有人敲響了北廂房的門。
“誰在外麵。”張懷安沉沉地發問。
“懷安,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