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須要改變策略。
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動輒用假意的甜言蜜語欺哄。
“在你這裡,似乎沒有假定的可能。
“你不是已經強留我了嗎?
“如果……如果你真要我生下你的孩子,我又有什麼本事反抗呢?
“我隻是個遺失在外的孤女,於你便是那砧板肉。”
張懷安並不意外聽到這些。
褪去那哄人的外皮後,這才是真正的她。
瞧著柔弱,實則堅韌。
忍讓,但不屈服。
他喜歡她,這毋庸置疑。
但這喜歡不見得有多深入。
是以,他不可能尊她意願,放手成全。
在他看來,她是那野外的花,美麗悅人眼,他便順手摘了去,揣在懷裡。
至於這花是否會枯萎死去,他不在意。
“我幫你找到親人後,你也不願從了我麼?”
昭華還摸不透他的脾氣。
她怕哪句刺激了他,換來他粗暴的對待。
垂眸,給了個折中的回答。
“那是將來的事。”
張懷安從容,且有藐視的倨傲。
“昭華,我並非聖人。
“你即便不願,餘生也隻能是我的人。”
他這是鐵了心要困住她了。
昭華也沒指望現在就能說動他放過自己,但還是心累得很。
張懷安看了眼地上那藥碗。
“你也不必驚惶,在你正式入府前,我不可能讓你懷上身孕。方才那隻是普通補藥。”
昭華這才放心。
“至於你的家人……”忽然,張懷安的手從她領口處探了進去,而後勾出一條吊墜。
“此物是你自幼戴著的麼?若是,便可從它查起。”
昭華的心提了起來。
她當即否認,“不是的,這是我大漠的爹娘給我的。”
這本能的反應難以控製,令張懷安起了疑。
他眉頭微凜。
“一條吊墜罷了,你緊張什麼?”
昭華故作輕鬆,“我沒有緊張……”
張懷安語氣嚴正。
“取下來,給我。”
昭華心裡不願。
這吊墜,是比那照身貼重要百倍的東西啊!
若是落在張懷安手裡,拿不回來就完了。
張懷安肅然催促。
“沒聽見麼。”